樊姑姑叹了口气,有些不忍心戳破聂岚。
她早就看明白了,无论如何,他们二姑娘都不愿意管家里的这些事,哪怕是能够手刃曾经的仇敌,只可惜一直到如今夫人还不明白形式。
从前夫人就是家中最单纯的那个,如今都已经嫁作人妇几十年,却还是想法如此简单。
她叹了口气,拿着银子下去办事。
聂岚一个人在屋里,缓了许久,才感觉到没有那么难过。
而她并不知,实则这一切都没能瞒过沈渐愉的眼睛。
怕她在宫中无聊,所以段祁便允许身边的暗卫,将一些不算太重要的事情说给她听。
得知家里的动静,沈渐愉也只是点了点头。
耿丹眨眨眼:“怎么娘娘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关心的样子?”
“有什么好担心的,等到时候他们来找我就知道了,毕竟能有用到我的时候,这一家子来找我是断然不用客气的。”
譬如这会儿自己手中拿着的这封书信。
就是沈绥从军营里送过来的。
一家子都已经看透了沈沁的为人,为从前的事情同她道歉。
说是道歉,实则还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性格,字里行间都像是在逼迫她一样。
沈渐愉让人拿来了蜡烛,将信给烧掉了。
“日后沈家送来的信不必再往我面前递,只需原路返回即可,倘若那些是从军营来的,就让人去禀报皇上,皇上自然会帮咱们做主。”
底下众人纷纷答应。
沈渐愉懒洋洋的躺在了榻上。
又热又困。
她身体底子不算很好,每次到了夏天就经常犯困犯晕。
今年在宫里,冰用不完,也不怎么出门,倒也还算是好的。
只是这会快到了吃午饭的时间,所以又有些难受。
落鸽见状,十分有眼色的帮忙将贵妃榻铺了一下,又拿来了一个小薄毯子,坐在旁边给沈渐愉扇风。
等到段祁来的时候,就看到沈渐愉睡的额间都是汗。
落鸽立刻就要起身行礼,段祁只是挥了挥手让她退下,然后将小扇子拿了过来接替了她的位置。
沈渐愉浑然不觉。
她睡觉时十分安静,长长的睫毛垂下落在眼下一片阴影。
唇似乎也更加红润了些。
感受到风有些大,沈渐愉长长的呼吸一声,翻过身去背对段祁:“落鸽别扇了,再扇一会儿该热了。”
段祁笑了一声。
听见这声,沈渐愉忽而便睁开了眼睛,旋即转头看向段祁,脸上还带着睡出来的印子:“陛下是什么时候过来的?”
那这么说来,刚才给自己扇风的竟然是他。
沈渐愉懵懵的看了一眼段祁手里面的扇子。
段祁递给她,她则躺着接过去。
脑子里面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劲,可又想不起来。
等到段祁说了,脑子才嗡的一声。
“现在胆子是越发的大了,看到朕过来都不行礼。”
沈渐愉忙将毯子掀开,准备翻身下床。
段祁却一抬手将人给按住了:“行了,不过是同你讲个玩笑话,躺着吧。”
他将扇子重新拿过来,帮两个人一起扇风。
这会儿屋子所有门窗都打开,即便里面放着许多冰,可仍然一点也不凉快,京城的六月已经很热了。
“如今还不到中午饭的时辰,怎么就困成这样?”
“妾身从小便是如此,从前在江南之时更是闷热,一个夏天差不多有一半时间都是在睡着的,后来到京城之中凉爽了些,这才好了许多。”
沈渐愉说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