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疼爱了多年的女儿,可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如此狠心。

聂岚没看见沈渐愉的神色,只看着沈适州,眼神复杂。

“差不多了。”老夫人抬了抬手,下人们将手停下。

这会儿沈适州打的只有轻声哼的力气,没有求饶的劲了。

“你父亲这一生唯有母亲一人,从未纳妾,也从来不在除公事之外与外面住宿,你倒好,只不过是童娘子生了个气,就在外头住了两三天,你将你娘子放在何处了?”

沈适州动了动脑袋。

腰和屁股疼的厉害,根本就没有心思回答。

老夫人看向沈沁。

这会人都快被憋晕过去了。

她道:“来人,写一封断亲书,让侯烨签字画押,老身过两天就有请族中各位耆老,将沈沁逐出家门。”

不要!

沈沁目眦欲裂,看着老夫人。

可这会儿身边有人禁锢着她,而且嘴上还塞了东西,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。

她生是沈家的人,死是沈家的鬼,绝对不能脱离定远侯府,否则日后还有什么前程可言。

而沈适州也怕自己母亲,这会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老夫人。

沈文恒与聂岚都没什么反应。

唯有沈构,到底还有些没用的心善。

“祖母,沁沁她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,而且父母双亡,如今又是生的花儿一般的年纪,如果被逐出家门的话,那日后她应该如何在这世上安身立命啊?”

老夫人冷笑:“你啊,是最像你母亲的一个。”

聂岚抬眸看着老夫人。

“儿媳妇也这样觉得。”

“大事小事上都拎不清,平白无故多了些愚蠢的善良。”老夫人紧接着道。

“你是不是想和老身说你妹妹没事?”

聂岚和沈构脸色都垮了下去。

“是这个意思。”

“你妹妹没事,是因为她命大!”

老夫人一把将茶杯摔在地上。

“倘若那天宫里的事被做成了,你可有想过陛下震怒之下会做什么?”

“沈沁从动手开始就已经起了,取而代之的心思只不过没有成功而已,那是因为她蠢,并不是因为她不坏。”

“现如今你还为她求情,你的心在哪儿呢?”

老夫人动了怒,吓得沈构一时间也不敢说话:“孙儿没想到这点,祖母别生气。”

“混账东西。”

老夫人冷哼一声:“一个两个都是拎不清的,从刚开始就拎不清到如今还是糊涂蛋!”

“沈适州,你给我画!”

沈适州趴在凳子上,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快要裂开了,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。

从小爹娘管教就很是严格,可执行家法却还是第一次。

他不敢反抗,麻利的在那张纸上签字画押,然后垂泪出声。

“不管怎么说,沁沁终究是我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啊,怎么能,说放弃就放弃了。”

还是拎不清。

老夫人看着这个儿子,真是越来越厌恶。

定远侯夫子嗣稀薄,已经好几代单传,若非是因为到了这一代就只有他一个孩子,哪怕再有个女儿,这侯爵之位都不是他的。

蠢货。

也就这个儿子比较能生,给侯府留下这几个血脉,还算是不错。

老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:“拉下去。”

“那沈沁呢?”聂岚赶紧问了一嘴。

“就关到从前的院子,除了一个贴身丫鬟,谁都不必给留。”

聂岚闻言,立刻来了精神。

她感觉,自家相公好几天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