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构脸一红。

沈渐愉透过妆镜看着她,眼神犹如一汪潭水般深沉死寂:“所以,您是为樊姑姑来出气的吗?”

“我一会还要陪着祖母用早饭,若是为了樊姑姑,我就要走了。”

这死丫头片子。

怎么这么不懂事。

沈构气结,捏紧了手中刻着一个忍字的木牌:“你给我坐下!”

他道:“樊姑姑只是其一,还有另外一件事,你为何突然不嫁给庄遥了?”

“这可是咱们祖父定下的亲事,你如何能说不嫁就不嫁,就不怕祖父泉下有知,你不听话他伤心吗?”

沈构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好心,竟然来管她?

沈渐愉歪了歪头。

果然,下一刻他便道:“两家结亲,不管是谁家想要退了都不好看,既然你不想嫁给他,莫不如将合婚庚帖上面的名字,改成沁沁,这样也算个两全其美的办法。”

沈构觉得自己说的一点没有毛病:“且,祖父曾经留下的那些东西,也说是将来给咱们侯府与庄家成亲时的嫁妆,你到时候让祖母……”

“这些东西是我的嫁妆,什么时候成了沈家的?”

沈渐愉忍无可忍:“方才你还说一个哥哥在妹妹闺房中不方便,如今我刚起床你便来了,这算怎么回事?”

沈构瞪大了眼睛看着她:“沈渐愉,你疯了吗?我是你哥哥!我有什么不方便的!”

还是和从前一样不讲道理。

好在沈渐愉也习惯了,冷冷的瞥了一眼沈构便往外走。

可沈构却一点放过她的意思都没有,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:

“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进去了没有,那东西是祖父给沈家的,否则另外一块玉佩怎么会在父亲手中?”

“你听话,让祖母将玉佩拿出来,到时候你进宫,沁沁去庄家,皆大欢喜。”

当初祖父留给她的嫁妆,全部都是去江南养病之后,在江南独立经营所有。

临去世之前,祖父特地让人将十几个铺面的地契,与这些年所有的珍宝典籍字画,和白银全部都存到了京城的通天钱庄里面。

一块玉佩一分两半。

一半在沈适州手里,另外一半在祖母手中。

等将来沈渐愉嫁人时,将一块玉佩合并,就能去钱庄,将东西都取出来,给沈渐愉添妆用。

没错,上万两白银与十几个地契,还有那些典籍字画,都是沈渐愉一个人的。

侯府富贵,不缺这些钱。

可这一代却有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。

将来置办产业,也都需要钱。

更何况沈沁的性格。

这些年她多少会给父母兄弟说过这些,所以他们过来找沈渐愉,她并不觉得稀罕。

只是她没想到,竟然能够如此厚颜无耻,亲自过来找她要嫁妆。

她喘了口气道:“你刚才也说了玉佩在祖母手中,我如今还未嫁人无权支配,若你当真想要去找祖母便可。”

说完之后便快步往宁和堂去。

沈构哪儿敢去寻老夫人。

尤其见沈渐愉这油盐不进的模样,瞬间心头起火,扔了木牌便挡在她面前:

“一天天摆出一张死人脸给谁看?若我自己找祖母说有用,还要你做什么?现在你是越来越不听话了,连我说的话都听不懂了吗沈渐愉!”

“我说,我让你去找祖母,要那半块玉佩过来给了沁沁,你去不去?”

他怒目圆瞪的看着沈渐愉,仿佛只要她说出一个不字,就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。

从前他说一她从不说二。

不就是点钱吗?

将来她去了宫里也用不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