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渐愉笑了笑,露出两个好看的小梨涡。
“既然我是陛下钦点入宫的,那便已是得了陛下肯定,自然是清白的,太后娘娘不会没考虑到这层,可既然疑心于我,那我即便证明了自己清白又有何意义?”
潘姑姑预感有些不好,果真下一刻,沈渐愉便突然掏出来一把匕首横在了脖子上。
“出嫁之前需要验明正身,即便在民间也是奇耻大辱,更何况我是即将入宫之身,既然娘娘不信任于我,莫不如今日我便以死明志,待到他日将尸体抬到太后娘娘面前,即便不用延伸也能证明我的清白。”
老夫人脸色大变:“愉儿不可!”
满堂之人也都轻呼一声,没想到沈渐愉性格竟然如此刚烈。
那潘姑姑也骤然嘴唇一白,心中生出几分不喜。
敢威胁太后的女人,她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。
她冷声呵斥:“珍顺仪何苦以死相逼,只需要一验便可,你这般可是要忤逆太后娘娘!”
“臣女不敢。”沈渐愉抬着下巴,“只是臣女也算是功臣之后,自然也是有自己气节的,还请太后娘娘理解。”
那匕首锋利,已能够隐约看到沈渐愉脖子上的红痕。
潘姑姑这下急了,太后只说验身,并没说让他们把人给伤了。
更何况还有陛下那边。
她忙让人去回宫禀报太后。
整个沈家乱成一团,沈适州更是方寸大乱,嘴里不停低声念叨着:“这可如何是好?”
沈文恒甚至这个时候不能等着父亲做主,他自己都是个撑不起来的。
他忙叫了小厮过来,让小厮取了沈适州的令牌,立刻去皇宫求见皇上。
皇上那般重视他妹妹,身为皇上的母亲,太后没理由在和儿子一条心的情况下,还要来验他每每的身。
今日潘姑姑过来的事,陛下肯定不知道!
两方人正僵持着,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尖细的声音。
“哎呦,怎么今日沈家如此热闹?”
潘姑姑心说坏了,耽搁了太长时间,张德海来了!
沈渐愉心中则是一松。
她就估摸着差不多是这个时候。
人群让出一条路,张德海从正中间过来。
刚一抬头就被沈渐愉给吓了一跳。
“珍顺仪这是做什么,今日大喜的日子怎么还将匕首给横在脖子上了,您快放下。”
老夫人得知救星来了,见缝插针。
“张公公。”
她声音有些憋屈,看了一眼潘姑姑道:“敢问张公公,可是陛下疑心咱们顺仪的清白?”
张公公一顿:“老夫人何出此言啊?”
老夫人道:“自然是因有出处。”
她叹气道:“老身清清白白的孙女,怎能在进宫之前,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疑心。”
“若是陛下也有所疑心,咱们顺仪当真是没法活了。”
老夫人说着便有些哽咽。
张德海转头看向一边的潘姑姑,瞬间便明白了怎么回事。
沈渐愉心一横,在脖子上轻轻动了一下,一条细小的血痕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。
“太后乃是陛下生母,若是想验,臣女自是不能不从,还请张公公做个见证,若是能够证明臣女尸身清白,还请让臣女以最后的遗容见陛下一面!”
说完吗匕首就要用力。
张德海破口而出:“珍顺仪万万不可!”
然后叮当一声,一块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小石头,就砸在了沈渐愉的手腕上。
匕首咣当一下落在地上,小毛子赶紧眼疾手快的抢过来:“还不赶紧扶着顺仪娘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