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个能看得开的。

自然，她一直都是这样。

段祁看着这样的她，忽而就想起来上一世第一次注意到沈渐愉，并非是因为她被他钦点进宫，而是她进宫之后，被人诬陷偷了东西，也是这样沉稳。

那时候的不紧不慢，让段祁对之另眼相看。

沈渐愉人是不错的，否则也不会教养出来那么有出息的孩子。

段祁上一世孩子不少，可最喜欢的，还是二人的几个。

如今想想，那些孩子身上都有沈渐愉的影子。

他或许最应该喜欢的就是她。

“朕让人收拾坤宁宫给你的事，你知道了？”

沈渐愉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及这件事，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向他：“臣女知道。”

“可如今这么多人都已经进宫了，唯有你这个入主坤宁宫的却还没动静，你就不着急？”

而且……

段祁突然就凑近了沈渐愉。

他身上的龙涎香的味道，立刻侵略性的灌满了她整个鼻腔。

沈渐愉不知为何，闻到这熟悉的香味，突然便感觉脸上一热，下意识想要后退两步。

结果却被猛的按住了肩膀。

“你也不好奇，朕究竟给了你什么位分，竟然将坤宁宫让出来，才能够配得上你吗？”

第76章 月光，心动

沈渐愉这哪敢猜。

若是猜多了那就是大不敬之罪，倘若猜少了又惹人笑话。

她看着段祁近在咫尺的眉眼，感觉对方呼吸仿佛都喷薄在了自己身上，有些意外的脸儿烫了烫，赶紧退后两步，撤出段祁的势力范围，一直等到感觉安全了才摇摇头。

“得封什么位分臣女没想过，只知道能够进宫服侍陛下就已经是臣女的福气了，哪怕只是个最末等的更衣，臣女也很满足。”

她低着头，屋子里面灯光昏暗，只能看到面颊上流畅的轮廓，五官隐藏在灯光的阴影之下，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。

只是这话，却还有些像上一世一样的滴水不漏。

她向来会哄他高兴。

那时段祁也确实吃她这套，感觉这般钟灵毓秀的女子才适合做自己的皇后，掌管后宫。

可却也都是假象。

尤其是在这一世见过她的灵动之后，便感觉规规矩矩的她有些索然无味。

段祁搓了搓两根手指：“朕准你猜。”

偏偏要为难她吗？

沈渐愉咬了咬嘴唇内侧的软肉，感觉有些不耐烦。

“难道臣女猜出来什么位分，陛下就会给臣女分什么位分吗？”

“这倒是个新奇的主意。”段祁饶有兴致。

可沈渐愉却瘪了嘴：“所以说陛下从一开始就只是想逗臣女玩呢。”

猜高了也笑话她，猜低了也笑话她。

她都已经跟段祁接触了这么多次，大概也能摸到他的为人。

这人有时候格外的恶趣味且无聊，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拿她当成乐子。

沈渐愉这般想着，多少便有些生气。

段祁本来还在等着面前女子的下文，可是等着等着就没有动静了。

他凝神在她脸儿上看了看。

居然生气了？

甚是有趣。

他上前一步，到了沈渐愉面前，勾起她下巴。

一双黝黑的眸子猝不及防与沈渐愉撞上。

那眸子格外深邃明亮，仿佛只略微看一眼就能够看清她的心一样。

烛火昏黄，此刻也有别样的氛围。

沈渐愉不知怎么的，突然就想起了，他明里暗里给自己撑腰的几次。

她脸儿忽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