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清漓“嗤”地一笑:“是吗?可我瞧你惦记他惦记得紧,以为你还心心念念着他呢。”

“那还不是因为你们这对狗男女害了我!我忍辱偷生至今,为的就是让你们也尝尝我受过的痛苦!”

染着丹蔻的指甲突然化作了刀子,在划疼她脸颊之际,言清漓看准时机,猛地抬起一脚踹开了苏凝霜。

她不由得再次感激起慕晚莹当初强迫她练习扎马步,这一脚兴许对习过武的成年男子仍旧不值一提,但却让苏凝霜吃痛不轻。

她倒在地上捂着胸口低声呻吟,从喉咙深处涌上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,但这并不是让她最惊慌的,让她最慌的是,她的面具掉了。

左右脸颊上各一道粗长的凸起来的,若两条红色蚯蚓般的伤疤,生生毁了她那张引以为傲的花容月貌。

言清漓有一瞬间的惊愕,随后她立即扑上去,骑在了正在抓面具往脸上按的苏凝霜的身上。

她的双手虽被捆住分不开,但掐住那女人细细的脖颈足矣!

“这也是裴澈的杰作?”言清漓的眼神分外明亮,痛快地低声嘲着:“他都这般对你了,你居然仍然放不下他……苏凝霜,你才是这世上最下贱之人!”

苏凝霜被她这番话气得胸口更疼了,可被扼住了喉咙的她,别说开口说话了,就连喘口气都难,她死死抠住言清漓的手,不断蹬着腿想引起车外人的注意。

“不过你别以为谁都同你一样贱,你喜欢的男人,我瞧不上!也不稀罕!”

面对前世害死自己的人,言清漓生出了使不完的劲儿,她死死掐着苏凝霜的脖子,神情坚定果决。

既然裴澈也是苏凝霜复仇的目标之一,那么他应当不知道这个女人还活着,但乌蓬人既然持有宣德帝的圣旨,那便说明他们与宁天弘之间达成了某种协定,她是条件之一,而裴澈作为宁天弘的心腹,八成也是清楚此事的。

既如此,那他……朝廷定不会派人来追他们,而哥哥与四殿下,更是不知她这里发生了什麽。

所以,同上一世完全一样,不会有人来救她,她必须要先下手为强,先一步殺了这个女人!哪怕让她就这么死了便宜了她,也绝不能让自己再次成为俎上鱼肉!

苏凝霜的脸已经肿胀成了紫青色,两道长虫般的疤痕在充血后仿佛都活了过来,随着她痛苦挣扎的表情变得蜿蜒狰狞。

快死!快死!

言清漓在心里默念着,双手因太过用力而发着抖。

就在苏凝霜黑色的瞳仁渐渐向上翻去时,车厢门忽地开了,寒气伴着月光闯进来,那作为乌蓬特使的羌人看到这一幕,赶紧上去拎起言清漓将她甩去一旁。

后背撞在箱座上,言清漓顾不得疼,赶紧又朝外看去。

外面有许多乌蓬护卫在伴行,听声音人还不少,跳下去就算没摔死,大抵也会被后面的铁蹄践踏而死。

好,总比被那女人带回去慢慢折磨强。

得以喘息的苏凝霜大口大口地吸着气,那乌蓬男人扶起她,她一边咳嗽干呕着,一边颤抖地指向车厢门,“拦……拦住!”

那乌蓬男人回过头一看,见言清漓正要跳车,忙又大惊失色地拽着她的头发给拽了回来。

之前以为这样一名柔弱的汉人女子被打晕后断无反抗之力,便只草草捆了她双手,没想到她居然还能搞出这么多幺蛾子。

这回不敢再轻视了,那乌蓬特使将言清漓的双手反绑在背后,又吩咐外面的人再取一截绳子过来,要将她的双脚也给捆上。

“还捆什么捆!”死里脱生的苏凝霜直接抽出了那乌蓬特使腰间的弯匕。

本想着带人回去后再好生“招待”,经此一劫,她是真真等不及了。

她一瘸一拐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