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眉冷冷一笑,算是满意他这个回答。

等言琛到来虽然更加稳妥,但时间也将拖得更久,只要她还在敌人手中,他的心就始终悬着放不下。

他无法完全相信那个裴澈,也不想管这天下最后会落在谁的手里,反正他孑然一身,只希望她一个人安好,这就够了。

宁天麟到了帐中,立即命人叫来了盛兴,并传令今夜二更突袭百里开外的青州。

盛兴十分惊讶:“今夜?不等西川军了?”

“西川军赶来至少月余,我刚得了消息,如今宁天弘正在四处招兵买马,我们不能给他时间了。”

盛兴一眼就识破了他的意图:“是不能给他时间,还是不能给你自己时间?这事不是早都定好了吗?怎么说不等就不等了!”

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谁知道他宁天弘还有没有什么后招?他若真与我们殊死一搏,仅凭我们一支越州军,可不敢说有绝对的胜算!”

“天麟,你这么做,是不是为了那言家女子?大局为重,你怎能为了一个女人”

“三舅!”

宁天麟知道盛兴想说什么。

盛家的几位伯舅一直对他与阿漓的事颇有微词,但盛家一门为他出生入死,且初衷也都是为了他好,他不能不近人情。

想了想,他放低姿态对盛兴晓之以理,动之以情:“三舅,言琛之所以愿意助我,那都是因为有阿漓在,倘若他知道阿漓身陷囹圄,而我却无动于衷,他又岂会再助我?……三舅放心,我心中有数,断不会急于求成,更不会因儿女情长,拿将士们的性命去开玩笑!”

这声三舅叫得盛兴心软了。

他是王,本可以直接对他下令,可他却愿意耐心做出解释,还不是因为他当他是家人,他敬重他这个当舅舅的。

盛兴犹豫了,在反复同宁天麟确认他只是攻打青州,不会再向前冒进后,这才叹了一声,单膝跪地道:“也罢,属下这就去传令。”

盛兴走后,陆眉也准备回去了,走前他又转过身问:“你可有想好到时要如何向他解释?”

这个“他”是谁,二人心知肚明。

言琛至今都不知她已落入宁天弘手中。

“本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。”宁天麟神情微冷,不是很想回答他这个问题。

陆眉却不依不饶:“可人是你弄丢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