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莫忘了每日一封信。”言琛看似是在提醒bzm她,实际是在提醒某些人别耍手段。

言清漓乖巧点头:“记得了,明日就开始写。”

这是他们说好的,哪怕只有几个字也无妨,让他知道她安好便可。

言清漓才转过身,言琛忽地又攥住了她的手臂。

“人既然交给你了,你务必要确保她平安无事。”这话是冲着另一个男人说的。

言清漓能感觉到宁天麟身上骤然传来的冷意,“本王自己的女人,自然会照顾好,不劳将军费心。”

言琛没兴趣与他口舌争锋,松开了手。

两艘商船前后驶离,天际微蓝时,江面上起了白雾,很快就看不清码头上的人影了,可那女子依然立在船舷边,一动不动地望着那里。

身旁的男子则望着她。

裙发轻扬间,她眼里的怅然若失是那么明显,同她颈间露出的几点红痕一样,刺疼了他的眼。

“就这般舍不得?”

实在看不得她这副依依不舍的模样,宁天麟不由攥紧了手指,后悔昨夜成全了他们。

“若你想回去,现在还来得及。”

男人语气平淡,听着却比江风还冷,言清漓心知他这是气话,她已经上了“贼”船,若现在她敢说个“想”字,他怕是会直接将她敲晕了带走。

换做往常,她可能会说些好听的哄上他一哄,可此刻却是不大能提起心情。

她摇摇头当做回应。

“那你为何不开心?仿佛我是那个生生拆散有情人的恶人。”

有情人这种话可不像这人能说出来的,言清漓听出他醋到了极点,只好开口安抚:“殿下误会了,我只是不喜欢别离。”

不喜欢与人分别,不喜欢告别的场景。

方才还半梦半醒似的,这会儿被风一吹打了个激灵,言清漓拢了拢斗篷,朝身旁之人淡笑:“风有些大,我们快进去吧。”

“阿漓。”

这回轮到宁天麟不动了,他叫住她,却盯着江面的波纹问:“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?”

用诺言束缚她,是他的最下下策,不到万不得已,他真不想这么做。

言清漓明白他问的是什么,点头:“阿漓始终记得。”

宁天麟的手反而攥得更紧了。

每当他觉得无力的时候,就会一再向她确认,她也会不厌其烦地回答,可这次同样的回答却无法再安他的心了,他实在没有办法忽略她看言琛时的眼神,与看他的就是不一样。

完完全全的不一样。

离盛京越来越近了,离他一直期待的那天也不远了,可现在他却希望这艘船能停止,周围的一切都停止,给他们再多一些时间。

他想拴住的,从来就不是那具躯壳。

言清漓等了片刻也不见他再说话,担心他在这里站太久了会受风寒,刚想过去拉拉他,他却忽然偏过头。

“我亦不喜欢别离,所以阿漓,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。”

你也不要离开我。

言清漓微微一怔。

他这话乍听起来强势,可再细听却像是某种祈愿。

仿佛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在她心里撞了一下,她对着那道清隽又执拗的背影,无声地说了句“好。”

一切的一切,都始于她睁开眼时看到他的那一刻,她与四殿下之间的感情,说没有是假的,说有,却也不确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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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秋一到,大地就开始荒凉。

到了汝南,言清漓没有见到陆眉,一问才知,他半月前被陆大人的故友给请走了。

早不请晚不请,偏她快到了的时候请,言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