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中握着的好像是一枚玉佩,上回她来时攥着的,就是这个吧。
慕晚莹见他看过来,也没遮掩,大大方方摊开掌心果真是一枚白润通透的玉佩。
“慕姑娘的玉佩很特别。”
一般来说,女子是不佩玉的,她不仅佩了,佩的还不是花鸟百雀。
双面白玉,一面是“晚”,一面是“莹”。
慕晚莹看着那枚玉佩,眉眼弯弯的:“幼时我偶然发现大哥有一枚刻了名字的铜章,他说是爹爹给的,我便也去找爹爹要,爹爹不给,我就跑去祖父那里告状,说爹爹偏心。”
“结果祖父哈哈笑,说那是给死在战场的儿郎辨尸用的,女儿家用不着。我不依不饶,祖父无法,只得给我刻了这一枚玉佩,叫我拿着玩。”
这玉佩居然是这样的来历,再结合嘉庆关当下的境况……沈初一时语塞。
“慕将军有勇有谋,他定会平安无事的。”想了想,也只能这般安慰她了。
房中陷入沉寂,幸好有雨声作陪。
许久后,她忽然叫了他的名字。
“沈若文,我想听上次那首曲子。”
沈初怔住。
“你可愿意奏给我听?”她又轻声问。
沈初回过神,淡道:“好。”
第一个音便起错了,但她似乎没听出来,目光看向窗外的雨。
曲谱烂熟于心,沈初将方才的出错归咎于许久没碰琴了,忙收敛bzm心神,专注于弹奏上。
筝声起,急雨为幕,弦上曲,是为谁哀。
弹至凄回处,声如河倾雨如瀑。
如泪,如珠。
……
一曲毕,再抬起头时,闻曲之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,只留下那枚尚存余温的玉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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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零七章 殊死一战(三章合一)
夜深了,雨势渐小,慕晚意召集几位副将做了最后一通布署,除曲副将与慕晚莹留守城中外,其余人等都随他出城。
敌我兵力悬殊,这几乎是一场有去无回的征战,可诸位将军却都热血沸腾在城中窝囊了许久,终于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。
被留下来的曲副将再三请求与慕晚意交换,均被他拒绝,他道羌人的目的是破城,守城同样重要,你们绝不可以比外头的人先倒下。
待一切安排妥当后,他又单独留下慕晚莹。
“晚莹,你可记得祖父房后有棵老榆树?”
“记得,少时经常爬。”
慕晚意轻轻一笑。
“那树下左数第三块砖是活的,下头有间酒窖,若真到了那时候,你就带着祖母、你嫂嫂和三表妹躲进去,我在里头留了些吃食,你们省着些用,够撑上十天半月的,我料之恒应当会赶在大军之前来,他脚程快的话,兴许过几日就到了。”
“祖母……怕是不愿,到时你想想法子,先委屈她老人家一下,还有你嫂嫂,她……”
“嫂嫂怎么了?”
沉默片刻,慕晚意摇了摇头,“没什么……倘若实在等不到救兵,你们就不要傻等了,等风头过了后就赶紧想法子出逃,见机行事,大哥相信你能做好。”
慕晚意上前拍了拍妹妹的肩膀。
犹记小丫头幼时时常抱着他的剑鞘玩,这一转眼,已是能提刀跨马的大姑娘了。
这没准就是最后一面了,慕晚意又深深地看了她几眼,似是要将她的模样刻进脑海中,慕晚莹也没催,安静地看着自己的兄长。
“走吧,大家还在等着。”
慕晚意转身走在前,谁知还没到门口,他后颈忽然一痛,与此同时身子急速失重。
他连忙撑住墙,捂着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