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将士们,还有城中所有的百姓,上下一心了,才好渡过难关,所以此事无法用值不值得来衡量。”

言清漓压根就没想这个。

先不说之前是她狭隘了,就说她如今也是一名平凡百姓,若她不幸处在外头那群百姓之中,也同样希望获救。

“表姐误会了,我没想这个,我是在想表嫂。”

慕氏有孕不到两月,胎相不稳。

她落胎后就再没怀上,且月事一向不准,昨夜之前她根本没发现自己有了身子,约莫是这小半年来身子慢慢转好,又有夫君在旁,心情也舒畅,这才有了喜讯。

不过,慕氏惊喜后又慌了神,让她先不要说出去。

一来这会儿黑石城正腹背受敌,慕晚意还身受重伤,老夫人与小姑子已经够焦头烂额了,她不想她们再分神担心她。

二来她也怕空欢喜一场,打算等嘉庆关危机解了,胎相也稳了再说。

“嫂嫂怎么了?”见言清漓欲言又止,慕晚莹追问。

“表嫂身子才好些,我怕她为了照顾表哥又累倒了,”言清漓斟酌着道:“表姐,你有空一定要多劝劝她,让外祖母也劝劝,你们的话比我顶用。”

……

月亮从弦月变成了满月,半月转瞬即逝。

许是心里有事,本该昏上五六日的慕晚意在第三日就早早醒了,可醒是醒了,人还无法下床,军务也只能于床前处置。

慕晚莹为了让他好生养伤,一直代替他在外头跑来跑去,小事她都和几位副将商量着办了,大事拿不准的才回来请示,半个月下来,人瘦了一大圈。

乌伦格桑也没闲着,时不时就来骚扰,但有慕晚意以两百人救走俘虏又成功逃脱在前,这羌人不敢再小看嘉庆关的将士,没有采取强攻,而是用起了策略。

来攻城也玩起了出其不意,有时一夜来两回,有时连着两日不来,让人摸不着规律,有时来了也是雷声大雨点小,大群羌兵驱着尖头木驴与撞车冲上来,待城上一阵投石箭雨过后,又迅速撤退了。

慕晚莹明知对方是来消耗的,可他们又无法不防,并且关里关外都要防,半个月下来,嘉庆关的粮草和箭矢便迅速消减,再这么下去可真要吃不消了。

等啊等,终于在被围城的第十九日时,派出去搬救兵的几路人回来了一个。

“大姑娘,咱们人回来了。”

来说话的是慕晚意其中一名副将,姓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