仍是个废人,待过十年八年将筋脉养好,我也年过而立了,那时朝局会更加平稳,宁天文应也得了言琛之势,想要搅局怕是难了,我兴许会假意迎合一方,待成为麟王后,择一位不过分显眼的王妃,也许是姓苏的、姓夏的、姓朱的、姓言的,又或许是两方都不沾的地方诸侯之女,容貌才情是嫡是庶皆无谓,唯家世需得有益于我。”

顶着那么温雅的一张脸,说出来的话却冷漠无情:“待称帝后,‘仁’字当前,无论王妃母族是否落罪,我都不会将其牵连,依旧赐封为皇后,同时亦会在后宫提携新人,若有一日皇后薨逝了,那我便再挑一位于前朝有利的宫妃晋位。”

沉默半晌后,他低头看她:“如若没有遇见你,皇后于我来说就是一个位置,即便有人坐,也非我心之所爱,自然也不是我愿与之同享天下之人。”

周身一暖,她被那人圈进了怀里。

“但我已经遇见你了,阿漓,没有那么多如若。”

言清漓偎在宁天麟怀里良久未语。

她问的是“若没有相遇”,而不是“我若死了”。

人活着时什麽都好说,但若她死在了同陆眉逃亡的路上,那么宁天麟是不是也会同裴澈当初那样,另择新人。

她没有问,也不太敢问。

这样的承诺听过就算了,随风去吧。

宁天麟见她不吭声,将手臂又紧了紧.

“阿漓,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可是不信我能说到做到?”他轻轻一叹:”也不怪你会如此想,如今大业还未成,我说再多也是空,你且看我到时如何做便是。”

言清漓慢慢从他怀里脱出,摇头浅笑:“阿漓没有忘记答应过四殿下的,四殿下也不必对我许这么重的承诺。”

做不做皇后,有没有名分,何去何从,她根本就不在意。

她与宁天麟不同,她不看过去与未来,过去的已经过去,未来也不可预料,她只要眼下。

只要眼下她能完成最重要的事,其他的就都不重要了,总归她都答应将人给了他,又何必再接住这样沉的心意,怀有期待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