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之缘,本应恩深义重,携手白头,奈何夫食言薄性,淡情在先,反目生嫌,难归同心。”
“怜娘子遇人不淑,愿与相离,望娘子日后如花似锦,顺遂无虞,一别两宽,各自珍重。”
最后一句中的“自”,墨迹浅浅晕开,似是停留了许久,想来原本是想写“各生欢喜”的,最后却改成了各自珍重。
有裴凌亲笔的放妻书,裴老侯爷那份休书自然就作罢了。且这短短几句中,他称自己生厌在先,将和离之过揽在了自己身上,给了她最大的体面。
言清漓心情复雑,很难再装作若无其事,眼角微红,向吴氏淡淡一笑:“知道了,清漓会自己向父亲说明此事的。”
裴府不必走了,言琛对裴凌此人也稍有改观,却又因她对旁人动情而心头牵紧。
他坐下来,清冷的神情看不出喜怒,问道:“你喜欢上他了?”
第二百六十四章摊牌
言清漓哪敢让言琛看出端倪,忙道:“没有,只是有些于心不忍。”
猫儿跑来抓她的脚,她顺势抱到腿上抚摸,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,只听她极为自然地解释道:“我为了尽早离开裴府,做了些伤他之事,方才又那般狠心绝情,本以为依他那个脾气,会恨透了我,却没想他给了我放妻书,还全了我的体面。”
只是于心不忍
虽然只有短短不到两个月,但朝夕相处,夜夜欢歌,那少年人又对她真心相待,若这都没有半感情,除非她的心是石头做的。
言清漓有些过分谨慎了,若她坦诚自己对裴凌确实生了些感情,言琛兴许还能托底有数。可她越是否认,言琛便越觉得她动情匪浅。
他眼神冷黯,什么都没说。
兄妹二人静默半晌,言琛才转开话头:“昨日是你安排了那名叫早春的婢女,你与苏氏有过节裴老夫人便是因为这个责罚你"他将她腿上的猫拎了下去,不给她逃避的机会,锋锐的眸子直视她:“还是说…她责罚你另有其事。”
这些话昨日就该问的,只是当时太乱,没有寻到机会。
“我……”
裴老夫人责罚她,一部分是早春的事,可更多的是她勾引裴澈致使他们叔侄两人翻脸成仇。
她原以为会被所有人撞见她与裴澈的私情,那她便破罐子破摔,大不了向言琛解释成被苏凝霜下药陷害。结果最后这事阴差阳错被瞒了下来,那还有必要如实交待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