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清漓今日在言琛书房发现这些被他藏起来的书信时,她便知道他不可能这么快就对她绝情,故而才要趁热打铁。

她扑过去抱住他,抽噎着道:“哥哥,我与你说实话,我并非真心要嫁给裴凌,我对他……”遅疑了一瞬,她咬唇道:“我对他并无情意,你相信我,我真的很快就会回来!”

0207第二百零六章兄妹同床(4200+二合一含19500珠)

她不知道。

所以,这个“合适的时机”她自然也无法给出明确答案。

相识之初她用了手段勾引言琛,可到了今时今日,她若继续以谎言欺骗他,就意味着今后还要说更多的谎来圆前面的每一个谎。

以言琛果决孤傲的个性,谎言也许能瞒他一时,但长遠来看绝不可行。

于公,若真有一日宁天麟要浮于明面与宣王一较高下,或是取得不了昌惠帝的信任,万不得已的情形下需要造反,那言琛的态度就十分关键了。

如果到那时他才被动地知晓了她与宁天麟的关系,就算她真的对他存有真心,那他也一定会认为她前面所有的情意都是虚假的,认为她卑鄙无耻,从未爱慕过他,万一他愤怒之下,倒戈到宣王那边如何是好?

她要取得言琛的相助,早晚都要与他摊开来说清楚。

于私,她也同样不愿再欺骗他。

对于裴凌,她尚可以安慰自己欺骗他是因为他姓裴,安慰自己裴家与她对立,是宣王的走狗,且他的叔父还曾玩弄过她的感情,以至她一颗真心错付,到头来为自己的全家带来了灭顶之灾。

可言琛与她的灭门之仇毫无干系,难道只因他出身大族,只因他手握重兵,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,便要受她自私地骗走感情吗?

若没有她,像他这般风光霁月的男子,大可娶一位门当户对又温柔知礼的妻子,儿女环绕,一生顺遂,绝不会存在任何污点,又怎会像如今这般沦落到与同父异母的妹妹背离人伦地苟合,日日遭受内心谴责,还要承受她绝情的“背叛”?

言清漓承认自己坏透了,可她又不得不这样做。

她不知道自己的魂魄什么时候就会从这幅躯壳里分离,她不敢将复仇大业缓慢地徐徐图之,她怕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,她只能不择手段地抓住这唯一一次报仇雪恨的机会。

“哥哥,我没有喜欢过他,我真的没有喜欢过他……”

她也不知这句话是说给言琛听的,还是说给她自己听的,她想,无论裴凌待她如何的好,她也绝不可以连续两回跌在同一个坑里,她这辈子绝不可能再爱上另外一个裴家的男人了。

“不出半年我便会与他和离,我答应你,未来的某一日,我一定会将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诉你,哥哥,求你不要再问了,我累了,真的好累……”

言琛从她哽咽的声音里听出了她的疲惫不堪,像是漂泊了许久的旅人,在茫茫无边又波涛暗涌的海上乘着一叶孤舟,挣扎努力了许久,却仍然无法靠岸。

他不知为何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会带给他这种历尽沧桑的无力之感,好似她身上背负着一种他看不到的巨大压力,无处释放,无人倾诉。

到底是为什么?

既然她与裴家那名少年并非两情相悦,那她为什么还要嫁给他?

言琛冷静下来去想,这门亲事一旦达成,对已经权势显赫的裴家来说,并无更多实质性的好处。圣上多疑,又有早年盛家的前车之鉴,他又怎会无动于衷地看着最有资格争夺皇位的宣王,将外戚势力做大到将要盖过皇权?

可这些涉及朝堂党争的事情,她一个远道来投亲的小姑娘,又怎么会参与到其中?

他不是没有调查过她的过往,除了她的生父言安,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