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浸染出来的,令人心生畏惧下意识后退,又忍不住将视线黏在他身上,窥探面具底下的真容。
容钰的位子就在靠门边的那排,眼瞧着淮南王从他跟前经过,目不斜视,一步也没有停顿,就仿佛他和这满大殿的人一样,都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。
容钰垂了垂眼,面无表情地握紧手中的酒杯。
淮南王不疾不徐地走到皇帝面前,单膝跪地,递上一个盒子,冷沉的嗓音打破大殿的寂静,“臣魏京檀给皇上祝寿,特献此礼,祝皇上福寿天齐,愿大周国泰民安。”
宴席的另一侧,容玥死死盯着殿中的男子,在听见男子的名讳时,指甲狠狠掐进掌心之中,眼中闪动着畏惧和恨意。
太监接过那方方正正的礼盒,在皇上的授意下打开。
“啊!”在看清里面的东西后,太监惊叫一声,手一抖,一个圆滚滚的黑色物体掉落在地上,咕噜咕噜向远处滚去。
“嗬!”
“我的天!”
殿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和惊呼,那赫然是一颗人头,黑色的血痂糊满了头颅,发丝黏成一团,几乎看不出人样。
“这是淮南最大起义军首领的项上人头,臣特地斩了献给皇上,好让天下人知道,谁才是真龙天子,与天子作对,便是这个下场。”
男人语气平静,好似这是在普通不过的一件小事。斩杀一个有着数万部下的起义军首领,就像砍瓜切菜一样简单平常。
只是他虽然语调平平,暗色的瞳中却有一抹桀骜涌现,好让人知道,他并非表面那样内敛沉稳,而是有几分张扬在里头。
一些城府深沉的老臣察觉到这一点,心中的忌惮便褪去许多。想来还是个毛头小子,年轻气盛,容易拿捏。
皇帝沉沉地望着他,眼中波云诡谲,半晌,大笑道:“好!不愧是朕亲封的淮南王!”
按理说,万寿节这一天是不宜见血的,但皇上都笑了,底下的朝臣便也跟着笑。
大殿上霎时奏起祥和曼妙的乐曲,美丽的宫女们鱼贯而入,奉上美酒佳肴。
众人举杯欢饮,互相祝贺寒暄,脸上都挂着笑。唯有两拨人不太高兴,一拨是南越使者,一拨是西夏使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