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缺钱?”吉哥问。
“是,我想尽快赚钱把债务还清。”牧星野说。
吉哥是他这几年认识的为数不多的朋友,虽说是他老板,但对他很照顾。当初他好几次被逼得走投无路,也是吉哥帮他。
虽然都是小忙,但牧星野记恩。越是绝境下的援手,越珍贵。
“之前不起说还有一年期限吗?怎么突然这么着急,遇到什么难处了吗?”吉哥问。
“没遇到难处,就是想着赶紧把钱还上,无债一身轻嘛,我想抓紧还完钱,就去做我一直想做的一件事。”
牧星野说这些话的时候,头微微扬起来,眼神里有种异样的光彩,矜贵而骄傲,是他常常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一种神态,一时把吉哥看怔了。
吉哥暗忖,不管现在看起来有多狼狈,牧星野之前的日子一定过得很金贵。
“好的,我不拦着你,”有些话点到为止,吉哥认为还是得提醒一下,“但是你得知道,那种地方,钱好挣也难挣,你多留个心眼。”
牧星野当然知道,而且他比谁都知道,UH那个销金窟的好与恶。但他这次去做的是调酒师,首府那么大,他多注意一些,未必就能碰到原先圈子里那些人。
“行,那我给朋友打个电话,你和他约时间过去吧!”吉哥说。
吉哥的朋友是UH的吧场经理,因为原先的调酒师打算出国,所以正在物色新的调酒师。对方有一次来找吉哥的时候,对牧星野很满意,极力要把他挖过去。
电话里很快就说好了,对方很欣喜,回复说明天晚上就可以上班,并且对牧星野可能会不定期请假以及自己滴酒不沾的行为表示同意。
“不好意思吉哥,我一走,你这里就空下来了。”牧星野诚挚地道歉。
“没事,我这里不缺人。”吉哥爽快地摆摆手,“你现在这种情况,想办法多赚点钱才对。等你还上钱,不喜欢那里的话,随时回来,我欢迎。”
牧星野临走前给了吉哥一个用力的拥抱。这些年他被踩在烂泥里太久了,他得到的为数不多的善意,他很珍惜。
他想,等他还上钱,追回言哥,一定要再来苏荷,把自己最爱的人介绍给吉哥,然后他们还要好好喝一杯,大醉一场。
凌晨两点,牧星野从苏荷下班回家,扑在床上一夜无梦。
第二天上午九点,他醒过来,简单洗漱吃过早饭之后,一刻不停,从抽屉里拿出那本笔记本,翻开,笔头沙沙作响,将未来几天的行程和计划做了详尽安排。
写日记的习惯是在5年前养成的。
那时候他刚刚经历过天翻地覆的变化,父亲身陷囹圄,爱人一去不回,他一朝从天潢贵胄被打成众矢之的,太多的苦涩无处发泄,便开始试着记录自己的生活。每隔一段时间给自己设一个目标,然后闷头往前走,渐渐地,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。
他给自己设置的所有小目标,最终的指向,都是为了那一件事。
打开手机看看,万顷那边还是没动静,他便更坚信了那人只是一时兴起。
万顷有时候忙起来一两个月也未必召见他一回,而且听新闻里说万家在国外的赌场开业了,估计万顷没空理他。
他松了一口气,匆匆收拾妥当,出门乘公交去西郊马场。
今天一个孩子来跟他上马球课,是一个星期前就约好的。那个孩子很喜欢他,对方父母也大方,私下给的小费多,他无论如何也得来。
下午5点,终于送走了那个孩子,牧星野拖着疲乏的身子回休息室洗澡换衣服。
汗水黏腻,湿透了紧勒在身上的马术服。牧星野边脱衣服边“嘶嘶”地吸气,小心避开身上的伤口。昨天明明没这么疼的,洗完澡就睡了,也没觉得怎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