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酌跟岑嘉祯说过很多次了,让他不要喊自己老师。

但这孩子就是不听。

久而久之,许酌也不管了,由着他了。

闻言,许酌下意识忽略称呼,只笑着说,“跟你说几遍了,你在心外轮转期间的任务不是给谁跑腿。”

今年三月的雨水格外多,淅淅沥沥了一整夜也不见有停的趋势。

此时窗外阴雨沉沉,看着就让人心生疲倦。

许酌笑起来,鼓出来的饱满卧蚕托着他那双黑亮的眼睛,仿若和煦的暖阳,温柔又明亮。

岑嘉祯看着那双漾着笑意的眼睛,只觉得夜班带来的疲惫在这一刻瞬间一扫而空。

甚至都忘了移开视线,直直回望着说,“不算跑腿的老师,我自己也要去吃早饭的。”

许酌说,“那你去吃吧,吃完直接回学校,下午出门诊的时候再过来。”

许酌之前没带过规培,但他自己也是从规培过来的。

所以他很清楚哪些工作是规培生一定要做的。

哪些工作纯粹是浪费人力时间的。

更清楚规培生这个阶段的时间有多紧张。

所以不会无理占用。

不管听过多少次这样的话,岑嘉祯还是会被许酌的温柔打动。

怎么会有这么温柔且为人着想的带教老师。

又怎么会有人舍得和这么温柔的人离婚。

从得知许酌离婚的消息后,岑嘉祯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。

最后只得出,前夫哥真的很不知好歹。

这要是他,他绝对不会.......

出神间,两人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了。

许酌推开办公室的门,看到里面正在换衣服的人。

他进门跟里面的人打招呼,“师兄,你来这么早啊。”

办公室正在换上白大褂的男人转身回头。

白炽灯下,男人身量挺拔,五官周正。

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。

看见许酌,冷静自持的眼底露出一抹温柔的的笑意。

岑嘉祯也回神问好,“周医生好。”

周黎安对着岑嘉祯点了下头,温柔的目光始终落在许酌身上,“值班结束了?”

许酌点了下头,掩着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,“嗯,刚从监护病房回来。”

周黎安看着他。

打完哈欠的眼睛容易泛出生理性眼泪。

此时,许酌的眼睛湿润且泛红,半睁不睁时就显得格外迷离,仿若蒙着水气的月亮,缥缈又诱人。

困倦的嗓音里带着无意识的黏软,像猫尾巴一样。

扫得人心尖痒痒的。

周黎安无意识滚了滚喉咙,眼底闪出一片渴热,又很快被他压下去。

“正好,我给你带了早餐。”周黎安把带来的早餐递给许酌,“你吃完早餐就去休息下吧,我去查房。”

周黎安是许酌的同系师兄,比他大两届。

但只比他早一年升主治。

两人在同一科室,但不在同一组。

而是分给了两个不同的老师管。

两人的两位老师并不对付,却一点也不影响两个人的关系。

许酌之前也会给周黎安带早餐或是奶茶咖啡之类的。

因此许酌并没客气拒绝,礼貌道谢,“谢谢师兄。”

接着话音一转又说,“对了,昨天急诊送来好几个心梗的老年病人,现在都安顿在抢救室了,还有一个七十二岁的老年男性有急性心衰的表现,已经拍过cta了,确认是二尖瓣重度狭窄,我已经安排他办理住院了,现在人在607病房,师兄你等下去查房的时候重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