丞相这下，彻底意识到了不对劲。

心中那唯一最后一丝的希望，也在此刻全都消失不见了。

他目光落在兰姑娘跟王小姐牵在一起的手上，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。

心中的不安和疑惑更甚两分：“兰儿，你实话告诉祖父，你心中那人，究竟是谁？为什么让你顾忌那么多，难道真就不能被世俗容纳吗？”

兰姑娘咬了咬唇瓣，不安的看了丞相一眼。

丞相此时已经变得严肃了起来，沉着脸，目光冷厉看着兰儿：“都到了这个地步，你还要瞒着吗？”

兰姑娘神色犹豫挣扎，片刻，深吸一口气，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一般，忽然伸手，举起跟王小姐牵在一起的手上：“祖父，祖母，我的心上人，便是……便是王姐姐。”

话音一落，屋子里有瞬间的安静。

人人都看着她，看着她们，惊慌，意外，不可思议又震惊！

一时间，屋子里安静的落针可闻，只余留不知道是谁急促的呼吸声！

许久，老夫人才不可思议的问了一句，说：“兰儿，你在说什么？你在与祖母玩笑吗？”

兰姑娘咬咬牙，说：“兰儿没有与祖母玩笑。”

“你的心上人，是王家这丫头？”

兰姑娘咬牙，郑重且坚定的点头。

老夫人不由又反问了一句她的话：“可是……可是这王丫头，不也是个女子吗？你莫要与祖母说这种玩笑话，我，我……”

老夫人显然有些接受不了，一边说，一边捂住了自己的心脏。

那样子，那神态表情，像是随时都要昏过去一般。

样子看着可怕极了！

兰姑娘却郑重的磕了个头：“祖母，兰儿不敢拿这种事情与您玩笑。”

“兰儿不喜欢男子，天下男子，有几个不负心的？兰儿就喜欢王姐姐，兰儿想跟兰姐姐过一生一世！”

兰姑娘一字一顿说：“我知道我跟王姐姐不被世俗接纳，也会给祖父祖母丢脸，所以……所以兰儿便想着逃走，再不再祖父祖母面前碍眼！”

“王姐姐待我极好，我们两人心意相通，祖父祖母就算不能接纳，也……也请放过我们，让我们自生自灭也行，求祖父、祖母成全！”

兰姑娘说着，重重磕头磕在地上。

王小姐又是感动又是欣慰，以为兰儿柔弱，没想到到了此刻，她竟如此的果敢！

王小姐心中无比的欣慰，深吸一口气，再不多说什么，跟着兰姑娘一起磕头。

“请丞相和老夫人成全，我一定会待兰儿好，不会让她吃一丝丝的苦。”王小姐也郑重的承诺道。

老夫人看着跪在面前两个花儿一般的女孩，似乎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！

不是开玩笑，是真的。

丞相夫人深吸了一口气，更是不敢置信：“你们……你们说的，当真都是真的？”

兰姑娘抬头，泪眼婆娑看着老夫人，额头中间还有刚刚磕头留下的印记和血痕：“求祖母成全！”

“你……你铁了心要跟她在一起？”老夫人憋着最后一口气，问道。

兰姑娘点点头，深深呼吸：“是，若不能再一起，兰儿便了结了自己。”

“祖父祖母若真心疼爱，不是应该像贤王妃说的那样，我过的开心就好了吗？”

兰姑娘说：“为什么一定要成亲，一定要嫁给男子？”

“嫁给男子，他会背叛，会纳妾，会寻花问柳……”

“我还要为他生孩子，一遭遭的走鬼门关……”

“所以，兰儿为何要嫁男子？祖父跟祖母是要面子，还是要兰儿幸福开心的过一辈子呢？”

“兰儿，你，你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