迈入其间,便会彻底失去自由。用自由去换取三洞真炁,根本就不值得。

“她们的担忧不无道理,毕竟经历白藏城魔瘟流传之事。”谢寄愁明白越昙的心绪,出言安慰她,“契书上说了,如果日后确定幽川无害,会许我外出。”

这话说得越昙无法反驳,她沉默良久,忽然问:“师姐相信契书吗?”

谢寄愁眼神闪了闪,寒声道:“法契落名,天地共证,想要抹消法器,代价很大。难道她们会用一个大宗师的命来填吗?”

越昙的脑海中闪过数张面孔,她心中的不安并未因谢寄愁的话语而退去。她低垂着眼,很轻地说:“万一呢?”就怕有人真愿意去做这没道理的“舍”。在经历种种后,越昙已经不愿意再去相信旁人了,她们的立场终究不同。

谢寄愁轻声道:“总归我们能做的,也只是提升道行而已。”

在谢寄愁看来,要紫微宗取出三洞真炁并不难,可不知为何,两个月过去,都不见太上法会那边的动静。谢寄愁懒得去管顾,她将心思放在越昙的修炼上。随着越昙心性的变化,圣人蛊似乎有蜕变之兆,等到破茧的刹那,反灌的元炁或许便能将越昙的修为推到更高的境界,若是根基足够牢固,有望撞开元婴三重境到大乘的境关。

紫微宗。

采取三洞真炁之事,本该由门下道人负责,云流声只用等着结果便是。只是两个月无有痕迹,云流声逐渐等得不耐了。其实时间拉长对她们有好处的,至少法坛的数目逐次增多,道域可更好地应对灾劫。可她们日日推演天之轨,隐约察觉到天数之变,一股迫切之感从天之轨上传来,天道在推动她们向前。仿佛过了某个点,灾劫便会降落道域,而后变得无法约束。

云流声着人去催问,几日后,终于得到一个答案。“三洞真炁被人盗采了。”

应话的道人很是惶恐,她原以为正应在三洞真炁枯竭之时,等待着它重新生出。在此期间,她不停地翻阅典籍,最后真、玄、神三洞真炁不会在同时陷入枯时……种种迹象,指向一个结果,在她们不知情的时候,有人抵达三洞中,取走所有的三洞真炁!余下的残炁不够好,纵然采来也是无用之物。

在素无闲推演出鬼主可能去采伐三洞真炁时,紫微宗便加强防御,可随着谢寄愁被妙法音代入佛国,三洞那处的守御便放开许多。原本驻守的道人被调遣到它处设立道场、法坛,恐怕就是在此时,才有人趁虚而入,将三洞真炁盗走。

云流声听得恼怒,纵然道人减少,可变化万千的阵法依旧在,怎么可能不在惊动守御的情况下盗取三洞真炁?除非那人对三洞禁制犹为熟悉,并且能够推演阵机之变。而这样的人怕是出自紫微宗吧?别说是云流声,就连问天垣听后都认为是监守自盗。可一一排查下来,洞中守御的修士俱是无辜的。

“或许还有一个人。”问天垣说话的时候脸色铁青,她笼在袖中的双手忽地攥成拳,压着怒气吐出一个名字越兰泽。在声闻城时,越兰泽偷盗禁术、修炼邪法事泄,已经被列为紫微宗叛徒。可道域之中事情何其多,越兰泽没有冒头,她们自然无暇去找寻她的踪迹!谁能猜到她会如此胆大包天?

乍一听这个名字,云流声有些恍惚,半晌后才找到些许与之有关的痕迹。她看了眼问天垣道:“ 我记得她当初只有金丹修为吧?”

问天垣拧眉道:“她的天赋不差,只是入道的时间稍微晚些。邪法又看似‘捷径’,功力增长必定快速。”越兰泽在紫微宗学得道术多,她当初主修跟周天算经一脉的太上周衍绝章,之后又炼紫极天眼,修五行遁术,学九星相术……甚至将残本的造化千夺经都炼成。曾经的问天垣将越兰泽当成衣钵传承者,她在越兰泽的身上看出很浓郁的、对变强的渴望,这股执念将会成为她最大的动力。她虽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