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寄愁狼狈不堪,余下的一行人除被罩在补天石下的,也状态不是很好。几个从筑基期拔到金丹期修为不济的,直接化作飞灰被山风吹散。
沉凝的氛围只维持刹那便结束,不管是素寒声还是酒无缺她们,都知道这是一个动手的好机会。鬼主立于上方,直面洪流冲击,伤势定然极重!阵旗已经被狂流碾碎,素寒声一众人不约而同地朝着谢寄愁出手。她们觑准的时机极好,在谢寄愁应敌的刹那,终是成功地将她与越昙分开来。
“师姐!”越昙眼皮子狂跳,一句声嘶力竭的呼喊从口中冲出。
“她不是你师姐!她是恶鬼!她是凶手!要不是她,恐怕都用不着牺牲这么多人!”素寒声猛然间拔高声音。她眼中布满血丝,在日光下显得赤红。她看了眼越昙,又对商红药她们道,“这是一个好机会,齐物峰上刚爆发一阵,你带着我炼制的药,趁罡风微弱,去将天星之精采来!”
商红药拭去唇角的血迹,飞身向着天星之精掠去。她的动作极快,兔起鹘落间,便已经冲到前方。谢寄愁没去阻拦商红药,她死死地盯着拦截着她的酒无缺、乌慈云一行人,周身气机逐渐变得阴戾狂暴起来。她离越昙只有数丈的距离,可被一众人挡住了,她们该死,一个个都该去死!
“越越,我会医好你的,你跟我们回去。”素寒声凝视着越昙,放软了声音苦苦劝说。
“师姐没错,你们为什么要说她是鬼主?你们为什么要杀她?”越昙绝望地看着素寒声,喃喃自语。远离谢寄愁让她不安痛苦,她是不祥吗?她早该做出抉择吗?这恶名需要人背负,怎么不是她?她本来就是害死一众人的凶手是吗?越昙脸色变化,她持着鬼神泣,尖锐的笛音刺破云霄,陡然间停滞下来,四面寂静无声。
像是过了许久,也像是一瞬。一条身影从天星处冲了下来,法衣着火,血肉被刷去大半,极为狰狞可怖。正是取来天星之精的商红药。她浑身都是灼热的火气,以法力已不能抗衡。可在她掌中的天星之精却安然无恙,迎风摇曳,自在得不知人间愁苦。
商红药凝视着越昙,轻声道:“阿昙。”她将天星之精递向越昙,又柔声说,“那人是鬼主,我们已经知晓天涧真相了,你是无辜的。我知道没了师姐你内心惨痛,可你还有师长、亲友。何必陷入过去的苦梦中呢?跟我们回去吧。”
“纵然她是谢寄愁,那也是被阴魔侵蚀,害死所有人的黄泉恶鬼。”
“不!”鬼神泣从手中松落,啪嗒一声跌到地上。越昙捂着头,神色很是痛苦。她七窍中溢出鲜血来,在刺激下情绪彻底失控。她重复着“不”字,那无法靠她主动使出的剑气陡然间爆发出来,猛地飚向前方。
扑哧一声,剑入血肉。
越昙失神地看着自己握住千秋圣的手掌,再看了眼满是错愕的商红药,呼吸停滞片刻。
“小昙?”
“越越?”
商红药和素寒声的声音同时响起。
白发被风吹起,遮盖越昙半张脸。她的神色空白一瞬,继而是悲到极处的大笑。
商红药向后退,本能地抵御那剑气带来的撕裂痛苦。可就在她往后退的时候,越昙眼神一凝,法剑又再度送出。“星移北斗”夺杀生机,紧接着便是“北斗悬天”,七道凛冽的泛着寒芒的剑气斩上商红药,飚射的剑芒如银河倒泄,浩浩荡荡,根本没给她躲闪的机会。
温热的鲜血飙飞,溅落在脸上。
越昙的神色忽而变得极冷,她低头看着被剑气贯穿,周身千疮百孔的商红药,眼中空茫无相,短促笑了一声:“我说了,大师姐是无辜的,都是我做的。你们为什么要害她?你们为什么要逼杀她?你们要恨的人不是我吗?”
“被鬼物控制的是我,过去害死众道友的是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