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降魔妙法都不起效用了。”问天垣凝重道。往常对付幽川中恶气生化的邪魔,她们是有优势在的。道域各宗派都有降魔斩妖术,尤其是太清宗,只修这一道。要是降魔之法不起作用,此消彼长,那就是她们被鬼气压制了。“恐怕得请佛国出面料理。”

云流声闻言叹息道:“佛国行踪不定,虽在太上法会挂名,可极少出现。上一回妙法音道友在天涧现身,可她什么都没有做,又消失了。我也摸不清她到底是什么意思。”

问天垣也觉得烦恼,揪着佛国一事说下去也无济于事。她想了想,又慨然叹息道:“钟道友乃大乘二重境,鬼主能与她相抗衡,约莫也是此等修为。难怪我与余道友无法拦下她。要将她彻底拦截,恐怕得众道友一起出面吧?”

“或许吧。”云流声说,天涧一战,道域算得上损失惨重,余下的大宗师已是不多。宗派需要人镇守,各地都在推动法坛的建设,不可能所有人倾巢而动,只为降服鬼主。“幽川消失后,鬼主便在道域行走。谁也不知道她会将幽川安置在哪一处。我们若都远离宗门,一心对付她,万一幽川在道域爆发,可能来不及阻止。天之轨目前推演出的办法就是如此。其余得等法坛建设完毕后,再继续思量。”

问天垣又说:“还有一事很是奇怪。”

云流声抬眼,困惑地望向问天垣。

问天垣道:“鬼主途径数地,有的是摧毁法坛的机会,可她没有这样做,又是为何?”

云流声没注意过,听问天垣一提,也起了疑惑。总不可能是鬼主不知法坛的利害吧?亦或者她有恃无恐?并不惧怕法坛彻底连成一片后对她的克制?当然,也有可能暂时无暇动手,或者将目标放在各宗派内部?毕竟要让整个道域都在法坛笼罩之下,得数年之功啊。她们听从鬼谷花未名的意见,重外轻内,如今各宗派道人派出去了,自身宗门腹地其实是空的。

问天垣道:“她的性情捉摸不定,目的不明。”先前药王谷推断她要替越昙找药,好更好地利用“圣人蛊”,可实际上她并没有这样做,在太乙宗的布置反而是徒劳。

云流声道:“幽川是恶气沉沦之地,是天地之反。恶气中化生的鬼物阴魔本能侵占修道人的躯壳,那么从中走出来的,拥有完整神智的鬼主,当然也是以占据道域为目标了。”

问天垣不太确定,她道:“是吗?”

云流声没有回答,她仰起头,看着幽暗的天际泻出一线鱼白的天光,她道:“天明了。”

天明林雾歇,树摇群鸟行。

越昙直勾勾地看着入定的谢寄愁,低声说:“师姐,天亮了。”她在谢寄愁身侧守了一夜,听枯叶下虫声起伏,听林木间宿鸟啼鸣,夜风时而急骤时而和缓,像是她提起又松懈的心。好在这一夜平安过去,并无追兵到来。

谢寄愁脸上的诡异纹路消失不见,那股如影随形的阴寒气机也没了踪影,仿佛昨夜的一切俱是越昙的幻觉。大日出山,日光如泼洒金粉,从枝叶间飘荡而下。越昙蹙了蹙眉,又朝着一动不动的谢寄愁喊了声。

天既明,师姐怎么还不醒来?师姐的伤势到底怎么样?杂念纷纷,一念未落一念又来,越昙恰如惊弓之鸟,很容易陷入惊惶中。在纷乱中,她骤然升起一个“回去”的念头。

她们要回太乙,回她其实早不想去的太乙。

第48章 我想回太乙。

回到太乙后, 再坏也不过是永囚禁法崖被剜肉取血。

她在太乙,师姐也在太乙,这样就不算是违背承诺, 她依然在师姐身边,不是吗?她错的事情已经够多了,怎么能因自私连累师姐?可那些人那样看待师姐, 难道太乙就会摒弃一切偏见吗?不可能的, 太乙不会站在她们这边。

就在越昙思考的时候,一阵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