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袋?沃檀惊疑不定:“什么?”
这回,景昭直接伸出手,打开皙白掌心:“劳烦将在下的银袋物归原主。”
话说得这样清,沃檀就是再想装傻也不能够了。
她心疼地咬着唇,将银袋掏出来后,悻悻地砸到景昭手上:“给给给,还给你!”
银袋本就沉,这么砸得手心都生疼。
收到银袋后,景昭打开数了数:“降芸香是竖了牌子的,卖价七两,而这里头,还缺了十三两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沃檀头皮一震。
景昭抬起眼皮,笑意如春:“意思,便是请补全里头的缺银。”
长久的对视,沃檀一度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。
她气出两颗笑靥来,一字一顿问:“我以为替郎君跑腿,可以得酬劳?”
景昭笑得温文又大方:“若无足够银钱,改日再补也可。”他还看向韦靖:“这笔帐,记好了。”
“属下记住了。”韦靖配合地答。
景昭将绑好的卷轴推向秦元德:“这画,秦都帅可揣好了,莫要外泄。”
沃檀好奇地看了一眼,又去望秦元德,见他握住那卷轴,魔怔了似的。
因为这么幅东西,回去的路上一行人分外诡异,沃檀连骂景昭都给忘了,使劲琢磨这俩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。
当日入夜之后,乌渔给沃檀递来个消息,说是昨儿关在后头小院里的人,被押去了景昭的院子里。
但让人气苦的是,黑天黑夜,那人又被只布袋给罩了个严实,连是男是女都看不清。
沃檀打起精神,开始想着怎么忽悠秦元德去一趟。
既然闹了别扭,要不,忽悠他过去直接打个架?
兜来转去,沃檀蛰身往里走。
彼时秦元德正对着白日里那幅卷轴出神,察觉沃檀的出现后,他“啪”地一下将那卷轴收起,防贼似的看她:“什么事?”
他收得快,沃檀只见到画上轮廓是个女人,便若无其事地将视线滑开:“我不是欠王爷钱来着?打算过去还一下,请都帅允我稍离片刻。”
一提到景昭,秦元德嘴角拉平,立马成了个冷面煞神:“去吧。”
“哦。”沃檀应下,转身正要走,却又被秦元德叫住。
秦元德卷起那画儿,起身道:“一起吧,正好我也有事要寻他。”
嗐,连王爷都不叫了,看来这俩人结的梁子不小。
嘀咕犯着犯着,地方到了。
经由通报后,沃檀跟着秦元德走了进去。
一边走,她一边用余光四处巡睃,找着卢长宁的身影。
厅堂之中,果然有个人正被押着跪在地上。
可瞧身形……不太像是那卢小郎君?
秦元德步子迈得大又沉,不过一个分神,沃檀便离他远了几步,连忙小跑着跟上。
待走入厅堂,离得近了,那人闻声回过头来,让沃檀猝然冻住。
猪腰脸,焦烂的鼻子被烧成个花窟窿,虽说满脸血污,但沃檀也立马认出,这竟然是没能在青楼抓住的那个柳花脸!
按说过了这么些年,沃檀今日又是个男子装扮,那柳花脸怎么都不会认得。
可奇怪的是,他一见着沃檀,便像见了死人翻生似的,两只眼睛瞠得老大,刹那间冷汗涔涔:“郎,郎君?”
沃檀反倒被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。
那柳花脸吓得上牙打下牙,浑身皮紧毛竖。
他手脚并用地爬过来,爬到沃檀跟前哀声求告:“郎君饶命!真不是我要杀你!是,是主母指使的!都是她指使的!”
看那柳花脸抖抖嗦嗦,嘴里净说些言颠语倒的怪话,沃檀心中有些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