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昭没再答话,身子越发躬得像熟虾,软软地往下滑。

沃檀两步上前撑起他,也就被顺势倚在了肩头。

这人活像被什么香料腌入肌理,连头发丝都带着股清香味儿。

沃檀控制住想吸景昭头发的冲动,嫌弃地搡了他一把:“肠胃不好,活该,谁叫你吃软饭!”

也不晓得是不是回王府以后养胖了些,这回沃檀搀得格外吃力,时不时还要推开他耷拉过来的脑袋,以示男女有别。

左支右绌中,沃檀终于扶着景昭到了院落。

把人往榻上一推后,她坐在旁边呼呼喘气:“以前怎么没发现,你居然这么沉!”

气顺些后,沃檀倒了杯水仰头喝尽。

杯子一放,屋里陷入阗寂,只闻烛火哔啵。

沃檀转身,见景昭有力无力地倒在床头,唇色浅浅淡淡的一点血色,让人很想咬上两口。

多数人在病中颜色都有损,可他每到发病的时候,脸上那几分病态的红潮反而为容相多添了些清媚感。

这额间要是再贴上一枚花钿,哪个见了不腿软?

“檀儿……”是景昭幽幽望来。

被他这么一唤,沃檀的心像被掼到地上。

理智归位,她抬手打断道:“少做梦,我能把你撂回来已经仁至义尽,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替你、”

“以前哪样?”景昭笑意微弱,却还有心思与她掰扯:“我才替你救下回门,你这便不理会我了么?”

嗬?这是跟她算起帐了还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