沃檀故意使坏,表面眼也不眨,实际暗暗发力,于是等挂断那通电话,景昭也就顺势完成一次起落与调转。

他本就寡言,语言体系里也从来没有过粗口詈语,但饮食男女,意到浓时,dirtytalk无师自通。

虽然不过夜,但浴室还是要借用的,甚至有时候沃檀的衣裳再不能穿了,也只能穿着他的衣服休息晃荡。

比如今天。

结束后景昭接了个电话,顺道拉开窗帘,推出窗户散散味道。

中途他觉得口渴,走出去冰箱取水时,见到她穿着自己一件衬衫,带着周身水气从浴室走了出来。

他那衬衫不短,该遮的地方都遮住了,垂低的目光所至,就那嫩娟娟的一双脚,甲面莹石亮闪。

而这双脚,刚刚还在他腰后交扣,不要命地锁着。

“看我干嘛?”沃檀嘴硬地挑衅:“怎么,你还没够?”

景昭拿着水过去,伸手在她腮缘擦了一下,接着指腹捻了捻,把那点口红搓得淡开。并没拆穿她微微打抖的腿,绕身去书房了。

沃檀也没有跟上去,毕竟他们之间的交流止步于此,多说半个音,都输了一成。

京市的夏来得并不快,眼看着就要进入五月,还是得搭件薄外套。

小长假前的一个工作日,沃檀下楼送访客。

到大堂时,她看到有位阿姨差点滑倒,眼疾手快扶了上去,险险把人给搀稳了。

“谢谢你啊,小姑娘。”姚琼拍着心口,余惊未定:“新鞋子不太跟脚,我这也有些老眼昏发,没瞧见提示牌。”

“您往旁边走,就这一小块刚刚拖过,可能还有点儿油星子。”沃檀笑了笑,出声提醒一句后,领着访客出去了。

姚琼去到楼上,进了儿子办公室。

确认药都有按时吃,又关切了几句身体状况后,这才装作顺嘴一问:“也有几个月了,还不能给妈见一见么?实在不行,让妈看看照片也好?”

问的是什么,母子二人都心知肚明。

景昭沉默了下,微微别过脸:“马上有会要开,妈你先回去吧,有空我会回家的。”

见他避而不谈,姚琼心里觉得不对劲,但也不好追问,只能转了话头:“你房子里的药该补了吧,有这么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