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自尽。”
平宜手下发着力,嘴角的笑意,痛快又残忍。
……
皇后薨世的消息传到王府里时,田枝才给涂玉玉喂完药。
说喂其实不大准确,毕竟她是抻脖子掐着嘴,硬给涂玉玉往下灌。
喝完这帖苦药,涂玉玉咳个不停,整条人像被太阳暴晒的鱼,只觉得自己也跟皇后一样上了回吊,再不敢叫苦。
田枝看他瘫尸似地瘫在床上,哭得没半点爷们儿样,不由啧了声:“就你这样怎么扮的王爷?还在马车上扮那么些天,居然没人认出你,真是个个都瞎了眼。”
“是,是蛊虫跟那幅画啊,就之前在寻春楼里那样的……”涂玉玉抽答答地抹着泪,哽咽道:“而且我身形本来就跟王爷相像,没中蛊的人只要不看脸,也很难认出来……”
田枝听他哭得脑仁疼,胡乱拿帕子给他擦了把脸,哪知这人拉住她的衣带:“田枝……”
“你吃浆糊了?还是喉咙里有虫子在爬?能不能好好说话?”田枝揣起碗正想走,涂玉玉却咬着唇,含蓄地开始绞她的衣带:“这么久没见,你有没有,有没有想我?”
“恶不恶心呐?滚!”田枝浑身恶寒,使劲把他往墙角一搡,抽回衣带便走了。
这倒霉倒灶的一天!
被涂玉玉搅得浑身不舒服,等田枝回到主院时,却又见沃檀歪在躺椅上。而她脸上盖着的,是一件白色的男子明衣。
不用问也知道那明衣是谁的,田枝面目抽搐,过去踢了踢椅脚:“发|春了?”
“你别管,我想我夫君了。”明衣下的声音瓮声瓮气。
田枝提醒她:“你夫君走了才一个多时辰,而且我明明听到你嫌人家烦!”
再没动静了,沃檀呼吸匀停,好像睡了过去。
田枝觉得无趣,正想走开时,却又倏地听到一声低微的啜泣。
“你又怎么了?”
“我觉得有些对不住我夫君。”沃檀捂住脸,声音在明衣下和掌心里翻滚。
田枝深以为然:“你一天天这么作,确实挺对不起他的。”
哪个男人受得了她这样的妻?蛮起来像要骑到人脖子上去,黏人时跟帖狗皮膏药似的。最近更加折腾,不是嫌人身上太凉,就是觉得人家太香,熏着了她。
“你不懂,我是愧疚。”
“我怎么不懂?你确实该愧疚。你夫婿好歹是病人,天天劳心劳神的,又要处理朝政,又还把六幺门人给捞出来。你但凡有点良心,就该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,穿上些好看的衣裳,给人好好犒劳犒劳,而不是把人赶去暖阁和书房睡!”
明衣终于被扒了下来,沃檀的一张泪脸也露了出来。她臊眉耷眼地说:“我没有赶他,我就是,就是怕他磕到我……”
“我看你就是闲的,上没公婆伺候下没姑子挑错,得空生俩孩子吧,天天奶孩子你就不会这么作了。”田枝没了耐心跟她瞎扯,撂了这么几句就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