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难过么?”
景昭没有说话,只笑着往远处眺去,适逢最后一脉碎阳,慢慢点在他英挺的鼻尖。
当夜戌时,皇宫内庭。
坤宁殿内气氛紧张,是刚刚发生过争执后,那股子剑拔弩张的火气。
坐榻上首,皇后匀了匀气息,再度出声道:“舟儿……”
“母后不用再说了,真按您的意思,儿臣岂不是那以怨报德的不仁不义之辈?!”五皇子狠抿着嘴,有如浑身炸起的刺猬。
今日处理完朝务后他听闻母后身子不爽利,本以为是照顾父皇过了病气,于是匆匆而来。可哪知那都是她的幌子,招他过来是说些个胡言乱语!
“母后实在不该那样撺掇儿臣,那不啻于教唆儿臣当那卑鄙无耻之徒,”想了又想,五皇子还是气难自遏:“这些年来皇叔帮儿臣多少,怎样扶持儿臣的,您也看在眼里,怎么这时候这样犯糊涂?”
“正是因为他心思缜密,手段了得,咱们才更应提防。你将来是要为人君的,哪里容得下那样一个人物压在头上?”皇后苦口婆心地劝道:“他大权在握,眼下又有能调兵的秦府支持,还有个人人会武的江湖门派可遣用,更别提在朝在野,佳名美誉他一概不缺。若他有旁的心思,我儿,到时候你便只能任人宰割了。”
五皇子怒:“母后这是说的什么话?皇叔分明尽力佐我,并无二心!”
“是没有,还是城府深看不出来,谁说得准呢?”皇后轻飘飘提醒道:“你可别忘了,他眼下已有家室,要不了多久,应当就有子嗣了。你如何保证,他不会想把那皇位谋给自己的后代呢?”
五皇子噎了噎。
好片刻后,才磕磕巴巴地嗫嚅:“可皇叔他,他常年病着……”
听了这话,皇后眼里头曳出星点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