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完手后,她带着干净的皂香味回到榻边:“苏国公府打哪儿知道的?你安排的?”

景昭点点头,边与她说着细节,边从被卧中伸出手去牵她。

用皂角洗完后,皮肤多少会有些拔干,但她的手仍旧滑润,不是搽了膏子后的滑润,而是干爽的滑润。

她手脚功夫学得不好,刀剑也很少握,手心里便没什么茧子,握起来细细软软,手感像层叠的绢丝。

大抵人的念头总会被动作给出卖,她忽然抽出手:“别摸了,瞧你馋得。”

景昭喉头微咽了下,有些难为情:“我并未……”

话才出口,沃檀的影子压了过来。她拢住手,朝他耳朵里吹进一句话。

没羞没臊的话,出格得让人理智吃紧。

听罢景昭心头一阵摇荡,魂都好似随着陡然刮起的妖风袅袅摆动。

视线不由自主滑落,他看了看被她蹬住的,那双躺着垂翅凤蝶的绣鞋:“当真?”

“骗你是狗。”

“……”这就大可不必了。

变故当前,他却在想着那三寸风流,真是罪过。

赧意透心,景昭抿着唇笑,姣好的眉眼间收着一段含蓄的风情。

忙活到晚上时,沃檀替他接了卷秘信。打开看了看,是说苏国公府的人已经秘密进宫。

“这会子可有好戏看了,皇后应该连觉都睡不好。多少年的仇人啊,终于可以摁死了。”沃檀老成地叹息,再将那纸团子濡进水里,搓断了上头的字迹。

无风无息的一夜过去,次日正午刚过,宫里传出消息,道是淑妃给皇帝下暗鸠,被皇后当场逮住。

第91章 甚美 正人君子 人神共愤

----------

已经发生了的事, 算不得什么秘密,也就自然可以讨论讨论。

消息传到王府里时,恰逢李医官来给景昭请脉, 且还阻止了景昭欲进宫, 道是捎了圣谕,陛下让他在府里好生休养,先顾着自己身体要紧。

“圣躬无恙就好, 唉, 这叫什么事。”沃檀也跟着假模假式地红了眼, 又叹道:“陛下对淑妃娘娘向来都是宠爱有加的, 这么多年的情份, 她怎么下得了手……李医官, 您说呢?”

再次被问及,李医官只能干笑两声。

平时他都晨早来请脉,今天来得晚还带了圣谕,明显是跟着忙活过的。再不与这位好事的九王妃搭两句茬, 于情于理, 都不怎么说得过去。

“王妃娘娘说得是, 大家伙也都这么惋叹呢……”李医官眼观鼻观心, 干巴巴地附和道。

沃檀便撵在后头问:“那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?听说还被皇后娘娘给捉个正着……陛下应当很是伤心吧?不然不会也卧病在床了。”

问得这么细, 李医官只能囫囵着说了些, 并不敢多答。

据他所知,淑妃之所以铤而走险, 是被苏国公府给撺掇的。而这件事, 则是国公府世子身边一名丫鬟,给坤宁宫告的密。

而在那之前,陛下本不欲见淑妃, 是御前伺候的冯公公被缠得没了法子,且见她跪在殿外实在可怜,便帮着说了几句话,才令淑妃得以面圣。

再有便是,她拿来轼君的那物,对外说暗鸠,实则是蛊虫。

暗鸠再不显眼,但能看出来死于非命,而蛊虫不入药不用添入吃食茶水中,只需凑近时往脖颈子里一扔便成了。且一旦得手,医官们也很难查出个所以然来。

而皇后率人冲殿救驾的时辰掐得分毫不差,门一开,正逢淑妃从帕子里将那蛊虫拎出来,打算趁挨着陛下哭诉时往里扔。

被撞破后淑妃狡辩不成,大抵知道自己再活不了,便哭着指责陛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