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之前要更为孱弱。
五皇子心中阵阵扯紧,连忙转身奔到楼下,亲自去搀住景昭:“早知皇叔身体这样虚,便换我去里头了。”
“无妨。我在榻上休养够久,该下地走走了。”
慢慢走上暖阁,五皇子待要阖起那扇穿,景昭摇头制止了:“开着罢,敞敞气。”说着往门外的方向看了看,示意有眼线,让他说话收着些。
五皇子登时越发着紧,心里只当眼线是太子安插来的,便冷冷地笑了笑。死到临头还妄想玩花招,这回定要把那混球往泥里踩。
眼线在,自然不是什么都能说,但其实论起来也没什么要商议的,毕竟一切事情早便有了布署。且那科举泄题之事,实在非同一般。
对于无权无势的寒门学子来说,科考是他们入仕的唯一通道,而官宦子弟虽说可从门荫得官缺,但若想在朝堂上有一番大作为,少不得要功名傍身。而求取功名,怎么都得点灯熬油,扎扎实实学和念,于谁都没有捷径可言。
所以这回的泄题作弊,引得群情激愤,更莫提这案子后头的主使,还直指东宫太子。
便在昨日,举子们联名上书痛陈这一恶行,请求朝廷整肃科场,还公道于世。有那胆子大的,甚至直言大邱不能走旧朝老路,否则覆灭也是迟早的事。
而这场作弊从上奏到查实,并没费多少功夫,且证据充分只待定罪。所以他今日过王府,主要还是瞧瞧皇叔身子。
一壶清茶泡起,五皇子开腔问起景昭身体状况。
景昭道:“宫里日日有人来请脉,也尽心为我诊治着,眼下已无大碍,你不用担心。”
虽他说已无大碍,但这份单薄与涣弱,却像钉子似地扎在五皇子心上。
围场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,五皇子口吻郑重:“皇叔信得过我,我必不会辜负皇叔厚意。”说着这话心里又是一阵激荡,他搁在茶台上的手紧收成拳:“不管怎么样,我都不会对皇叔生加害之心!”
景昭没有答腔,只低头啜了口茶,继而视线向外眺去。
青瓦拼叠的花砌之后,几株庭植的前头架了两个火炉子,下人们端着食盘鱼贯而去。
是他那妻正领着一群人,在张罗吃烤物。
她在日光之下笑得张扬,眉眼间流蕴着纯净的朝气,声声俏甜,字字清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