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下。

沃檀放缓动静慢慢走了过去,待李医官诊完脉,她才小心翼翼地问:“王爷今天好些了么?”

“王妃娘娘照顾得好,吕老也看顾得勤,比之昨日,王爷自然是好些了。”那李医官笑着答道,神色已无异。

“那就好。”沃檀松了口气,但立马去拽景昭:“对了,我刚刚那话还没完,听说泄题查出来是礼部尚书做的,而且他受的还是太子指使……”

冒冒失失,不顾仪态。

不仅如此,她还偏头找旁的人搭腔:“李医官,你不是打宫里头来么,应该晓得这事吧?”

始料未及被问到,李医官眼珠一颤,连忙摇头:“小臣日日在翰林院,还不曾听闻这些。”

倒是田枝接了话道:“王妃耳朵不好使啊,刚才您偷摸去吃面那家馆子里头,不是有人说得很清楚了么?两个考生找的同一个西席,也怪他贪得无厌,别的人代笔只敢接一家,他瞒着接俩。还粗心把溅墨点子的废稿给装到另一个函封里头,才害这事给发作了。”

“啊?那太子这下,可算是完了。”沃檀故作慨叹:“也不知道陛下还会不会护他,毕竟这么大事呢……”

这么片刻,李医官写好方子,恭恭敬敬告退了。

沃檀也客客气气让田枝去送,待人都离开后,她立马变脸哼了一声,掩在帕子后头作嘴型道:“贼医官,皇帝派来盯梢的泼才!”

景昭捂着帕子咳了咳,待气息匀顺后摸着她的发丝:“老祖母可还好?”

“能吃能睡能下地,比你可硬朗多了。”沃檀走去桌子旁倒了杯茶,一气饮尽。

重新倒了杯温的回到榻边后,她递给自己夫婿,看他连喝水都要分几口,不由愁大了头。

作戏什么的虽然有意思,但天天要端着,话也不能随便说,她恨不得明天就把所有事情给了结。

但心急吃不上热豆腐,何况这是朝堂大事,又哪里凭人心急就催得动的。

……

景昭吃完药后不久,黑夜便盖了下来。

草丛里的蚂蚱已经饿死得差不多了,这时节,外头只听得到老鹧鸪的叫唤声。

沃檀草草用了几口晚膳,也早早地熄了灯烛,除鞋上榻。

被窝暖和,还有微弱的药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