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?”

“打情骂俏?”沃檀捋直了眼去看,只见胡飘飘脸上挂着佻薄的笑,毛手毛脚像要活活吞吃了她阿兄。而她阿兄呢,眉头像能夹死蚊子,这要不是在秦府,怕是刀剑都抽出来了。

脚头就这么迟疑了下,沃檀被田枝拉出一段距离。而刚出了那院门,便遇着了顺平侯夫人袁氏。

袁氏扬着笑与沃檀道了喜,又跟她聊起不久后皇苑的秋狝。

秋狝便是围猎,每年都有一回,既可给王公大臣们松松筋骨,也用以提升士气。

袁氏母家亦是武门,她打小便习骑射,哪怕而今为人妻母,年年围猎也属她最积极。

与沃檀聊得兴起,袁氏又送了她个宽宽大大的盒子,里头有骑马鞭,亦有……货真价实的马鞭。

因与沃檀交好,又很是谈得到一处去,袁氏说话也直接许多:“虽王爷当众立誓说不会纳妾,但妾是养在府里头的,爷们儿动起歪心思来,往外头藏了人咱们也难知道。况王爷身居高位,五皇子近来行市也快盖过太子殿下,就怕有那蠢脑筋算计着给王府里塞人。”

说到这处,袁氏扯着沃檀往旁边避了避。

待避到一旁,她又悄声道:“按说刚成婚这时候啊,男人精气神最旺了,但王爷一向体弱,有那该备的补品您还是备上。王妃娘娘早日传了喜信,早断旁人的念想这是一宗,最要紧的,是让爷们瞧瞧咱们生孩子有多吃痛。而且膝下有子了,爷们的心也会多放在府里头。”

沃檀懂,这是在教她笼络夫婿了。

而且沃檀举一反三,领悟到袁氏还没说出口的另一层意思,那就是她这肚子里早揣上娃娃,也就能打破旁人看好戏的心态,给她夫婿长长脸。

毕竟“没种”这样的话有时候是用来骂人怂,有时候真就是字面意思,讽刺男人雄风难振,播不了种。

别过袁氏后,沃檀让人把那礼物收起安置,自己则往内院去。

方才新郎新妇行过礼后,陈宝筝便立马去搀住老太君,且满眼提防地瞪住她,一看就是不想让她接近。

而陈宝筝之所以霸占住老太君,左不过是挑唆她和老太君的关系,再想向老太君要那丹书铁契,好去救牢里的陈沧。

这样的事沃檀不大想参与,也没兴趣向长辈争宠博亲近,但又怕陈宝筝说出什么混账话刺激到老人家,便还是打算去看一眼。

绕过片石笋林时,突然看见了躲在片林木之后的太子与戴良娣。

不知听太子说了什么,戴良娣羞得直往他颈间藏。一对鸳鸯避开喧嚣,特意跑来无人之处亲热,属实恩爱。

沃檀不欲打扰,拐了脚尖往另个方向走了几步,扬目觑见了陈宝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