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小皇子答着这头的话,眼睛却怯生生地望向沃檀:“皇婶。”

沃檀张嘴应了一声,心道这该是她最小的侄儿了吧。不过皇帝瞧着那么大年纪了,居然还在生娃……也是佩服。

也就这么会儿,小嘉月终于认出来二人来,先是软乎乎地唤了景昭一声“干爹”,再甩脱小皇子的手,自觉靠去沃檀膝头,抱住她的小腿,张着嘴打量她满头琳琅。

沃檀倒是很想拔两枚送给她,奈何抬手一扯便扯到头发丝,只能作罢。

在喜房里盘桓够久,景昭该出去待客了。临离开前,他牵起了小皇子的手,是想将人一道带出去的举动。

小皇子似乎很怕他。手被拉着,连眼睛也不大敢眨,只巴巴地拧着头,像挑货郎担子里的泥人儿。

大抵在小孩子眼里头,新娘子就跟会学舌的鸟一样稀奇。作为过来人,沃檀极贴心地出声留道:“让他也待着吧,玩一会儿没事的。”

听了这话,方才还有些打蔫的小皇子眼里焕发亮亮的光,小心翼翼地乞求景昭:“皇叔,彻儿会乖的。”

有沃檀的话在,景昭又怎会非要带他离开。

于是松开手,让小侄儿留下作耍。只是待他走到门前要迈步出去时,又被沃檀唤住。

沃檀跟着走过去,指头挤进景昭腰间玉带中提了一把,咬了咬唇壁,怩声道:“我没来月信,春宵苦短……你记得早点回呐。”

羞答答的声音磨着耳,景昭谓叹。方才还说临幸不了他,现在又存意招惹他,这样让他怎么安得下心去酬应宾客。

“知了。你莫要勉强,熬不住了早些歇息,不用等我。”说罢他欲走,衣角却被扽住一片。

看着委实有些好笑,景昭反手攥住她,肩背放低问:“我不走了,留下来陪你?”

都知他身子孱弱,且身份在这放着,想来也无人敢要求他陪酒或灌他酒。故而哪怕久不出现,就算整场筵席都不露面,想来也不过是得些心照不宣的谑笑罢了。

然而沃檀又不肯了:“还是去吧,你去看看,看我阿兄来了没……他要在的话,你去陪他喝杯酒吧。”

景昭本也不过说着玩笑罢了,伸手抚她面颊:“好。”

如同上了呵胶的两人终于分开,沃檀回身,见干女儿冲她刮了刮脸:“羞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