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东西。
一阵发烫的沉默后,景昭自唇间挤出否认:“我并不觉得……你莫要……妄自菲薄……”
如实来论,她不妄自尊大就不错了,几时在他跟前妄自菲薄过。
果然沃檀吃吃一笑:“真的吗?其实我也觉得够了,太大行动不便!”她眉尾微抬,仗义回道:“你放心,既你不嫌我小,那我也不嫌你、”
“你真是……”景昭槽牙暗咬,在他面前耍横发赖也就算了,这样口无遮拦的话居然冲口就来。
这什么个意思?他怎么就让她嫌上了?还要吃她的宽容?
许久的坚持与闪躲于此刻轰然瓦解,景昭长吸一口气:“我答应了,松开。”
被黑浓剔亮的眸光锁住,沃檀心头一颤,乐开了花。
果然秦府祖母说得对,无隐疾的男人不动意,要么是声儿不够嗲,要么是话不够荤!也怪不得胡飘飘说,再是菩萨性子的男人,那也经不得这份激!
在那跟身子一样白蜡蜡的脸上接连嘴了两口,沃檀自喉腔拖出娇嗔道:“那怎么行?你身子本就欠安,哪能让你受累?”
说起这种变了味的客气话,她没有半点难为情,更不识羞臊为何物。
金风暗啼,尘面鬓霜。至此,进展终于能下推再下推了。
不由分说,沃檀将手上握了许久的巾条给郎君蒙了上去。
视线被遮,所有的动静都只能靠耳朵去听,靠鼻子去闻。猜她眼下在做什么,接下来又欲做什么。
倘若没有方才那几句,他或许真就半推半就任她施为,让她逞一回意,然而她方才那几句嫌弃与不嫌弃,已经让愠与怒在他心里闹了个不可开交,怎么也得先把胸臆间的气给出了,好教她知晓什么样的话再不能说。
这般想着,遂板脸摒息,控着所有的交汇,让她知晓何为真正的羸弱。
于是沃檀忙活半晌,为那倒退的境况而诧异地傻了眼,直了舌,任她想破头也闹不通哪里出了问题。
兴奋的贼劲儿不上不下,沃檀眼里衔着浓浓的不解,明明方才……已经起势了啊?到底是胡飘飘话没说全,还是她漏做了什么?
“怎么,这便无计可施了?”蒙着罩布的人突然张嘴,关心起沃檀的失败。
这份关心不纯粹,听着喜怒难辨,实则平静之中分明有着微末的促狭。
这话之后,沃檀也半半猜出是他故意。她不服气极了,煞有介事地扮着临危不惧:“谁说的?你等着。”
幔帐一撩,沃檀点了他的穴位,踩着鞋子下榻去。
起烛之后她筛出茶水,又将胡飘飘那里得来的宝贝倒了进去,边搅边想着今天一定办了他,横竖得让他明儿瘫一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