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咽口水,开始不动声色地胡诌:“其实早年有相士给我批过命,说我命里犯煞, 不宜成婚。”

她确实犯煞, 只不过犯的是煞尽苦心的煞。为了掐灭别人的想头, 不惜扯上命理说辞, 倒也真是难为了她。

景昭眉眼展开, 笑得安煦:“巧得很, 本朝国师也曾给我瞧过生辰八字,道是我与孤辰相隔不远, 此世若不从一而终, 便会命短寿薄,难至终年。”

沃檀哽了下。

王府之中,那烟花还在放着, 吸引了一堆循声而来的百姓。老老少少的欢跃之声隔着琉璃瓦墙穿了进来,谈不上嘈杂,倒像是跟着这王府提前把年给过了。

满天曼妙的金光之下,景昭面色明亮又温润,那双光华万千的眸子,像在无声询问沃檀还有什么由头。

沃檀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,便别开视线,专心摸猫。

引信燃尽,烟花渐渐没了动静。外头的喧闹变低下去后,水榭里好似也凉了不少。

夜风挟着湖面的水气吹了进来,沃檀怀里抱着只肥硕的猫且还打了个冷颤,更莫提景昭了。

他双肩耸颤,气息促急,手里握着的帕子遮住玉般的下颚,纵是不认识的人也会想给他拍拍背,顺顺气。

猫比人有良心,人还在犹豫时,它已经滑出沃檀的怀抱去往景昭跟前,抬起前爪搭在他鞋上,以示关慰。

景昭咳得眼睫漉漉,原本就单薄的身形愈加显得委顿。

沃檀心里一紧,再度倾身抓住他的袍袖:“你还好吧?是不是该吃药了?”

景昭抽出衣袖,起身顺了顺气息:“你若当真不愿,我也不会强求。那婚书,便各自处理了罢。”

方才还像是打定主意要与自己死磕到底的人,转眼便表态说要放弃。那触感极好的绸子从掌中溜走时,沃檀像平地踏空般,心头踉跄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