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一笑:“本还怕姑娘不记得我这把老骨头,是我多虑了。”

沃檀还沉浸在意外之中。谁能料想得到,她们门主夫婿,竟然就是皇帝御前伺候的宦官?

这也太荒唐了?!

而更荒唐的,是那位冯公公还朝她这儿偏了偏:“王爷让我这老家伙给捎句话,道是姑娘若想知道些什么,可随时往王府去。若是大门姑娘不想走,西南角门那块疏空是特地给您留着的,无人值守,一头耗子都不敢拦您。”

许是见沃檀半晌没悠过劲来,冯公公又压着嗓子补话道:“王爷还说了,您要存着气不想见他,便当是五皇子约您,商量些个要紧事儿。”

话后没有停留太久,冯公公便走了。

沃檀继续向前走,脑子里来来去去就一个问题。

那病秧子王爷,到底在她们六幺门里头策反了多少人啊?!

神思嗡嗡间,沃檀到了地方。

不是惯常议事的厅堂,也不是哪处肃穆的楼阁,而是一间齐全的寝房。

那寝房中正坐在榻上的人甫一见她进去,便登时支起了身子。

杨门主也偏了偏头,朝她招手:“小檀儿,进来。”

沃檀迎着四只眼睛走了进去:“属下见过门主。”

“不必多礼。”杨门主招她上前:“宁儿念你许久了,来,你二人叙叙旧吧。”

沃檀看了看榻上秀眉秀眼的小郎君,见他抠着褥单,视线不偏不倚地停在她脸上,便问道:“你能看见了?”

卢长宁点点头,赧意早便浮上耳根:“我就知道是你,我就知道……你是生这幅模样的。”

沃檀被他看得满心莫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