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是他们同母异父的妹妹?

万千心绪齐涌心头,沃南深深呼了口气,启唇再问了一遍:“檀儿,你真能理解阿娘?”

沃檀低头清着药材,都是在泰县街市时,用病秧子王爷那十三两银子给买的。

苗寨中有人照顾,加上他一直生扛着没露痛楚,这些东西也没怎么派上用场。说起来。她还真是占了他不少便宜。

药材分着拣着,沃檀淡声道:“阿娘本是金贵的官家小姐,被山匪掳走已是不幸,又被卖去青楼,换谁都受不住那样的惨事。”

兄妹二人久未相见,迟来的温情时刻,却是在谈及那位生母。

看着有条不紊忙着手头事的沃檀,沃南微微晃神。

许久不见,胞妹好似生了些变化,生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。且这些变化不知怎地,竟让他于杂沓的思绪之中,联想到另外一人来。

是了,还有那人!

沃南目光一紧:“檀儿,你与那九王爷……”

“阿兄想问什么?”沃檀掀起眼皮,目中一片坦然。

而因着她这片坦然,沃南反而支吾起来:“你与他,与他……”

沃檀从地上捡起一截儿药根子,耸着鼻尖嗅了嗅,嗅出些安静的古木。

好东西就是好东西,越放越香。

“多亏了九王爷,我才知道原来咱们阿娘还在,且她以前那样惨……”沃檀眼珠动了动:“阿兄切莫怪他,他也是一片好心。”

旧怨使然,沃南并不觉得她口中的九王爷有什么好心,当即绷了绷唇线。

与他不同,沃檀却是微扬着嘴角,甚至眼里的贼劲儿又簇簇冒起来:“九王爷为了我可是连命都能舍,阿兄觉得他是个坏人么?”

舍命,是不争的事实。

沃南咬着下牙巴,升起股说不出的心绪。

药材分拣完了,沃檀一一归置好,又郑重其事道:“阿兄,我想回秦府。”她起身拍了拍手:“我想当贵女,想过好日子,不想刀口舔血,也不想住在这样的地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