奔走的人各自对着话,苗语跟官话掺在一起,冲淡了些愁云,反揉出一股子热闹的错觉来。
有人敲门,给景昭呈了卷什么东西来。
景昭拿回桌旁,见沃檀以手托腮,眼也不眨地盯着自己走近,便轻轻拧了拧她的鼻尖。
她不肯就范,扭头避开。像只忽冷忽热,喜怒无常的猫。
景昭知她心性,捻了捻指腹,也不觉失落。
摊开纸质粗糙的卷面,景昭一行行地扫视着。
沃檀半个字符也抡不懂,在旁无聊了会儿,踢他凳子:“你是不是早猜到这墓穴有怪,也早猜到有人会安排偷袭?”
猜到她在想什么,景昭接口道:“既领要务,少不得预先设想些意外情形。若说猜,实则赌的成分更大些。”
又是沉默了会儿。
沃檀暂时不想离开,她知道自己跟这病秧子王爷独处越久,秦元德就越是抓耳挠腮,气得想升天。
诚然她并不是真想把秦元德的七窍气到流血,只是她向来不喜管束,讨厌说教,更别说秦元德眼下所自恃的身份,越发激出她一身反骨。
方才要是同案吃饭,她能张嘴让病秧子喂她!再堵秦元德一回,那才叫过瘾!
思绪扯返,沃檀发散的视线重新聚拢,怔怔望住旁边的景昭。
嫩白的颈子,清晰的颌线,任谁也挑不出错的,尤\\物般的唇鼻,以及因过度专注而缠裹出别样风情的眉眼。
身条儿样貌,哪样不是拔尖儿?
说起来,昨儿晚上……她和他怎么成事的来着?
沃檀咬了咬嘴皮子,满脑子搜来罗去,越想越蒙。
想来还是怪她昨夜太急急巴巴,霸王硬上弓的后果,就是□□\\情之后,脑子里只留下些不甚清晰的影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