闷在一口缸里,倘使拔高些声音,又有抑扬顿挫的环绕感。
穿过弯弯曲曲的走道,一行人到了个圆形腹地。中间下陷凹着,像个抽干了的水池子,而在那中间,确实摞着层层叠叠的大木箱。
箱头一揭,满目的白花花与金灿灿。
沃檀以为会听到此起彼伏的惊呼声,甚至会见到有人乐得发狂,可所有人却都训练有素似的,极默契极冷静地等着领头之人的吩咐。
当然,也不是没有趁机动手脚的。
比如秦元德。
方才进来时他带头,且有王府的人跟着,不便做什么,但现在所有人心神都在那凹地之间,倒少有谁会注意到他。
沃檀跟着秦元德,眼见着他站立在背阴之处,用眼睛一寸寸地数着什么。待听得景昭逐个向队伍中人指派任务时,他背过手去,在某个墙根踢了一踢,那地方便有了松动。
接着,秦元德投来个眼神示意。
沃檀与田枝本就知道他跟来肯定另有目的,便也没多思虑,不动声色地,共同挡住了他。
秦元德微微蹲下身去,像是打那里头抽出块铜砖,又从铜砖中取了什么东西。
那东西应当是实芯的,有极轻微的碰撞声。
再看那凹地之中,一派人都各自忙活着,除非有人长了天眼生了风耳,否则不可能注意得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