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。
他低垂着眉眼:“娘娘,这是怎么了?”
皇后打量自己弟弟:“允鉴,本宫倒是要问,你这是怎么了?”
陆允鉴嗤笑一声:“难道娘娘不知,你这弟弟从来都是这副面孔?”
皇后抬手,拿起案上一件斗彩小盏,直接扔在地上。
精致罕见的小盏骤然落地,碎片四溅。
此时皇后秀雅的面庞格外冷静,她盯着陆允鉴:“你当我不知,你不过是为了那女人罢了,一个遁入道门的卑贱女子,水性杨花,如今更是和男人淫奔而去,你倒是为她忧心了?”
她嘲讽地道:“太子胡闹,你也胡闹?”
陆允鉴垂眼看着地上的碎瓷片,淡雅的花纹已经四分五裂,露出细腻雪白的瓷胎。
一片水渍溅到他的袍角,不过他并不在意。
他依然把玩着手中的玉葫芦,淡漠地道:“娘娘,你想多了。”
皇后温柔的眉此时形成一个严厉的弧度:“你当我不知?从那女子被赶出太子府,你便已经派人暗中盯着了,怎么,舍不得?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?既舍不得,那就不该送给太子,如今太子为那女子已经神魂颠倒,皇帝甚至起了杀意,你以为这还是你能记挂的人吗?”
陆允鉴神情恹恹的,不说话,不解释,不回应。
他五官生得削薄俊美,有些过于锐利,初看惊艳,再看惊心。
不过此时沉敛的眉眼让他有些寂寥的萧条。
皇后提着裙摆,在房中踱步:“宁氏既已沦落到这个地步,便已经是弃子,弃子。”
她华丽精致的妆容透着冷漠:“再精美的瓷器,碎了也是碎了,你若去捡,反而伤了自己,一个不慎,甚至可能殃及身家性命。”
陆允鉴抬起浓密的睫毛,懒懒地道:“皇后娘娘,这不是凡事都听你的吗,我说什么了吗?”
皇后看着陆允鉴这懒洋洋的样子,好笑:“我在这里殚精竭虑,结果你呢?”
说起这个,她有些恨铁不成钢:“我但凡能有自己的血脉,何至于如此费尽心思,恨只恨我不争气,不能生下大晖嫡皇子,以至于不得不煞费心思!你若因为区区女色,失魂落魄,让人看出破绽,知道了这女子来历,那我们便是家族罪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