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右自己病了,病了的人性情怪异一些,倒是一个很好的掩饰,等她病好了,也可以使使性子。
后面自己慢慢想通了,也就平常心对待了。
景熙帝走到榻前,看她蜷在锦被中扭啊扭的,跟只别扭的猫儿一般,偏生还将脑袋拱在引枕中蹭,软声闷哼着,不免失笑。
他伸出有力的大掌,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扣住她的腰,把她捞出来。
阿妩不肯,扭着挣扎,却没挣脱,只能绵软无力地倚在男人的臂弯中。
景熙帝将她整个抱在怀中,大手拨开她额前的鬓发,用手触她的额,那额上沁凉,并不见烫。
他低声道:“应是好了。”
当下便搂着她细细端详。
许是病了的缘故,鬓发散乱,水眸迷朦,秾艳撩人却又娇憨懵懂。
他的指腹摩挲着阿妩细腻的脸颊,眼底的怜惜不加掩饰:“好好的,怎么病了?”
阿妩不说话,只勉强发出猫儿一般的哼唧声,之后虚弱地倚靠在他臂膀上。
男人的臂膀好生坚实,让人会生了可以依赖一辈子的错觉。
景熙帝声音温醇:“这几日天凉了,恰有新到的各样料子,已经命人给你赶制一批新衣。”
阿妩:“如今的衣裙已经穿不完,不必新做了。”
景熙帝轻笑,亲昵地用鼻子磨着她的脸颊:“怎么,不想穿新衣了?朕特意看了,新到的小白狐皮都是极好的,给你做几件氅衣和披风,还有衣裙,听说往年织金的已经不时兴了,今年的都要挑线的。”
他眼底全都是纵容的爱意:“朕的皇贵妃娘娘,自然都要新的。”
阿妩暗想,新的又如何,赶明儿你若驾崩,这些衣物都要烧了陪葬吗?
不过她也不敢说,只用脸在他胸膛上摩挲着,低声道:“好。”
自景熙帝进来后,阿妩便不曾出声,如今只一个“好”字,却是声音略有些发哑,明显是病中烧了嗓子。
景熙帝便怜惜地道:“好好的,竟然病了,你原不该去道场,人多口杂,只怕是冲撞了。”
阿妩:“嗯,以后不去了。”
不过心里却想起叶寒哥哥。
因听了那“殉葬”之说,倒是好生吓了一跳,也没细想,如今不免担忧,生怕自己的异常举止让景熙帝起疑,就此去详查道场发生的种种,到时候牵连了他,就此送了性命,那自己才是罪大恶极。
于是她便越发柔顺,胳膊搂住他劲窄的腰身,仰起脸来:“皇上,这两日阿妩病了,你都不陪着阿妩……二皇子和二公主也不在,阿妩心里好难受。”
她说这话,半真半假的,也是为了迷惑景熙帝心志,免得他起疑了道场一事。
景熙帝听她这么说,神情顿了顿。
他托起她来,抱着她,要她坐在自己腿上,又捧着她的脸。
因为病过的缘故,小脸带着些病弱的苍白,肌肤薄透,一双眼睛含着些许水光,雾濛濛的。
这样的她,让人看得揪心。
他低头,缱绻地吻着:“这两日也是赶上了,才刚给两个孩子过了百日,便有些棘手的事要处理,太忙了,倒是冷落了你,不是觉得你病了特意不来。”
他顿了顿,解释道:“你病着时,来看过你,当时你正睡着,便吩咐宫娥女医好生服侍着。”
这样的温存小意,于阿妩来说自然是受用的,不过想起他那殉葬言语,她到底意难平。
她便懒懒地搂着他,仿佛不经意地道:“皇上忙什么呢?”
若是往常,后宫娘子自然是不能问及这些,但阿妩如今病着,反正病着,病了的人,怎么着都行。
她自己心里也多少存了逆反,什么规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