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于真意和陈觉非齐齐把目光落在他的手上,漂亮的骨节处微微泛着红,还沾着点血迹,但是陈觉非可以笃定,这他妈要是顾卓航的血他就去吃屎。
于真意嘴巴微张,惊讶地说:“天哪,好像肿了!我有创口贴!”
说着她转身在课桌里翻找起来,找了好久终于找到,她又转过头:“你单手能贴吗?”
“应该能,就是有些不方便。”
没事,就是手有点痛。
应该能,就是有些不方便。
这如出一辙的格式。
陈觉非忍无可忍,从于真意手里抽过创口贴:“他说他能自己来,给同班同学一点信任吧。”
张恩仪终于听不下去了,她面色复杂地看着三个人,信任这词儿怎么都想不到它会被用在这种场合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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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陈觉非,顾卓航,岑哥叫你们去办公室。”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之后,武越从办公室回来,手里拿着今天的练习卷,他站在讲台上喊了声。
于真意看着两人:“不会背处分吧?”
陈觉非抬手,于真意以为他要和往常一样揉她的脑袋,她捂住头:“不行,这是一一刚给我编的蜈蚣辫。”
陈觉非手一顿,在空中僵持了一下,转而轻拍了拍她的头顶,就像那天她拍自己的脑袋一样:“放学在门口等我。”
于真意:“要上晚自习的呀。”
陈觉非往窗外望了一眼:“这么大雨,应该不会上了。”
于真意:“这你都知道?”
陈觉非短促笑了一下:“嗯,厉害吧。”
于真意翻了个白眼,嘴上却乖乖应了声知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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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的办公室里只有岑柯和他们三人。
岑柯找两人还是为了今天打架的那件事,他拧开保温杯,吹了吹杯子,审视着眼前的两人:“说吧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谁也不吭声。
岑柯气得不行,头顶几根毛正对着空调,吹得乱飞。他恨铁不成钢地站起身,仰头看着两个高个儿男生,看了几眼,又看看自己,最后还是坐下:“我跟你们说,你们不要把处分当儿戏,现阶段背上处分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。”
全程都是岑柯在说,说着说着又开始生气,他愤愤然起身,把课本卷成卷,在两个人头顶上打了一下:“把头给我低下!”
两个人居然还敢插着裤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两个男生乖乖把头低下。
“把手也拿出来!”
两人又把手从兜里拿出来。
岑柯深呼一口气,现在的男孩子都吃什么长大的,头低下了还是那么高。
到最后,岑柯说累了,他旋开保温杯又喝了一口,润着嗓子:“行了,回去吧,虽然你们两个死鸭子嘴硬不说,但是我知道你们不会无缘无故打他的,检查就不让你们写了,李老师那里我会去交代的。”
“谢谢老师。”两个人答。
陈觉非看了眼手表,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自习课已经下了。
岑柯看着陈觉非那心不在焉的样子,挥挥手:“到点了,下班了,不说了。”
“谢谢老师。”两人再次异口同声地说。
岑柯拿保温杯的手一顿,怎么就听出了阴阳怪气的味道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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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红绳会下雨这件事于真意算是信得透透的。
放学后的天阴沉得厉害,天空似被浓墨晕染,乌云倾斜而来,平地起雷。学校临时宣布不上晚自习了,住宿生吃过饭后回了宿舍,走读生则早早放了学。学校门口挤着乌泱泱的一群人,撑起的各色伞面像一个个立起的小蘑菇,交叠在一起。
告别张恩仪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