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行一场只她一人能听见的秘语,“在哪里都可以。”

颤抖的声线暴露了他紧张的心情。

于真意望向他背后的墙,那面白墙上方次第挂着莎士比亚、列夫托尔斯泰、高尔基。他们明明目视着前方,却像身居高位者俯身睥睨着两人。

最侧方的那块牌匾上用隶书写着“博学而笃志,切问而近思”几个大字。

前面是教授在侃侃而谈在对于即将到来的高三,每个学生应该如何准确恰当地调整自己的心理状态,老师们都坐在第一排,学生们有的在听讲,有的在闲聊,更有甚者光明正大地拿出了手机藏在袖口处打游戏。

陈觉非却要在这样的环境中告诉她,他想和她接吻。

于真意俯身贴近他,问:“在哪里都可以?”

他像是在黑暗茫茫的大海中寻到了启明灯的落难者,眼睛亮了亮,颤抖的睫毛昭示着他的紧张和愉悦。他急忙应答:“哪里都可以。”

“这里呢?”

“可以。”

他像一只蹲坐在原地的大型犬,乖乖等待着主人的命令。

于真意勾着他的玉佩,把他往前一拽,低头凑近他,地灯幽暗的光从两人唇瓣的间隔空隙中越过。

耳畔原本被灌满了杂音,此刻只随着于真意的靠近而不断降噪。陈觉非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,期待远远超过了慌乱。

这个动作维持了许久,久到他扬起的脖子有些酸胀,却还是没有迎来那个吻。因为于真意松开了他,笔插到了他的衣领领口处:“可是我不想和你接吻了。”

期待和兴奋戛然而止,氧气竟也可以成为一种煎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