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”他瞥了眼来往的学生,“没吃,饿。”

于真意哦了声,拿起茶叶蛋在他脑门上敲了两下。

陈觉非:“......”

于真意一边剥壳一边问:“不会敲笨吧?”

也行,敲完再问,也算一种变相的礼貌吧。

陈觉非:“会,已经敲出脑震荡了。”

“这么夸张?”她把蛋壳剥干净,递到他嘴边。

陈觉非一口塞下,含糊不清地说:“对,你哪位,坐我车后座干嘛?”

很好,敲出失忆还不忘先塞下那口茶叶蛋。

于真意双手环过他的腰,脖子伸得老长,脸贴着他的后脖颈,鼻尖在他耳朵后蹭了蹭:“我是京北鼎鼎有名的恶霸,你被我看上就完蛋了,我要把你抢回我们寨子里。”

逆风而行,清凉冷调的薄荷味窜入鼻息,于真意吸了吸。

这味道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真的更好闻了,这到底是为什么?

总不该是她滤镜太重了吧。

轻飘飘的声音从前头飘来:“那还挺荣幸。”

“小恶霸,我是你看上的第几个?”陈觉非又问。

于真意故作思考:“四千八百三十二个,也可能是四千八百三十三个,我男人太多,实在记不清了。”

他有些遗憾地回:“来的不够早,都排到这么后面了。”

十五分钟的车程在两人一来一回毫无营养的对话间一晃而过。

于真意从车后座跳下,把最后一个小笼包塞到他嘴里:“但是,我决定金盆洗手改头换面,以后强抢良家夫男这种缺德事就不干了。”

“那前面四千八百三十一个男人怎么办?”

“大赦天下,当然是让他们各回各家啦。”

陈觉非皱眉:“总得留一个吧。”

“嗯。”于真意捧起他的脸,在他唇上重重啵了一口,“很糟糕,于寨主决定把最后一个名额留给你。”

大概是太阳太热烈,主动献吻这事儿让她心跳热烈。肇事者亲完撒腿就跑,一点也不顾身后人的死活。

陈觉非没防备地接收了那个吻,一时走神的功夫,于真意就消失在他视线里。

他笑着叹气。

这哪里是糟糕?

这可太幸运了。

·

鸟雀清脆的啁啾声都被炎热的夏天耗费殆尽。高中时苦于校纪校规的束缚,于真意只能扎头发,到了大学,自由散漫了些,加上不爱梳头喜欢散发,于真意觉得这头长发实在太烦人了。

国庆的最后一天,她实在忍受不了了,去剪了头发,一头长发剪到了齐肩。

和陈觉非沿着荷清路回校,感受到自己的头都轻了许多的于真意终于有了点后知后觉的懊悔。

“我以后看见杀死比尔里的gogo都要没有亲切感了。”她仰天长叹一声。

等走进食堂,端着面在餐位上坐下,陈觉非都没搞明白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亲切感是从哪里来的。

于是他安慰:“你现在这头型,看见成濑顺应该会有亲切感。”

两人从小一起长大,追一样的番,看一样的电影,读一样的书就是有好处,在对方抛出一个点时总能顺利接上。

“可是她的语言被封印了,不能说话。”

“不说话也可以知道她在想什么。”

闻言,于真意捂住嘴巴,声音闷闷:“那我接下来一句话都不会说了,你猜我在想什么?”

陈觉非:“你在想”

于真意嗦了口面,没听到答案,好奇地看他,歪了歪脑袋示意他接着说。

陈觉非淡然自若地往面里加醋,语气神秘:“不告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