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之前约好的就诊时间有变,前台的小护士问她方不方便调一下,将就诊时间提前为今天上午十点。
罗宁答应了,挂掉电话后简单收拾一下就出发了。
到达医院的时候距离十点还有二十分钟,前台的小护士给她接了一杯水,让她坐在沙发上稍等一会儿。
罗宁捧着温水,眼睛瞄着对面不停闪烁的荧光电视,发现下面的台词异常模糊。
她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,才意识到自己来得匆忙,隐形没带,眼镜也扔车上了。她近视度数不高,但是散光严重,十米外人畜不分。
刚想起身去拿,小护士就喊她的名字。罗宁只好放下杯子,跟着小护士上楼。
说不紧张是假的,尤其看到隔间里的那张躺椅,以及悬在上面硕大的照明灯。
“打麻醉也很疼吧?”
“李医生打的是无痛麻醉哦,没有那么疼的。”小护士是脸蛋圆圆的南方姑娘,个子不高,像是来实习的大学生。
罗宁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。
李医生。她想到了昨天罗然然的反应。
罗宁:“昨天没约上他,说他外出学习还没回来,今天怎么是他拔呢?”
小护士:“给你拔牙的医生有事休班了,李医生昨天晚上回来,刚好早晨过来替班。”
穿过了走廊,最里面的一个隔间是她的治疗室,主治医师侧对着门口,微微低着头,一边戴手套,一边认真看病例本。
罗宁在相隔几米远的门口瞥了模糊的一眼,只感觉隔间里的灯光幽冷,像垂在屋檐上的冰凌。光线从天花板直直流淌下来,印在他的无纺布帽上,又顺着颈肩、腰线,一路而下,勾出模糊的光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