弄玉倒是全然不在意她,只是瞥着皇后的神色。

她果然面色一沉,泛着铁青色,道: “安平来了?身子可好些了?”

弄玉道:“好多了。”

皇后声音陡地一沉,道:“既然好了,早起怎么不知道来请安,却知道去蚕室里胡闹?”

弄玉看了持盈一眼,懒懒道:“母后这是听谁嚼了舌根?”

皇后恨道:“你自己做下了糊涂事,还怕本宫知道吗?那季家的小子是什么人?他祖父、父亲通敌叛国,那是大楚的罪人!你把他强留在身边,若是让陛下知道了,他会怎么想?”

她说着,轻轻抚了抚持盈的手,道:“你自己不知道尽孝,难道还看不得持盈多陪陪本宫吗?若不是她日日为本宫开解着,本宫……”

持盈温言道:“娘娘别这么说,这都是持盈该做的。”

唤她是封号,唤陈持盈倒是小字。

弄玉心中想着,眼底也一寸寸地冷下来,道:“父皇既罚了季风充入宫廷为奴,便是要他侍奉主子的。他去旁的宫里也是去,去儿臣宫里也是去,儿臣倒没觉得有什么错处。”

“放肆!你还敢狡辩!”皇后气得捂紧了自己的胸口,道:“旁的没学好,倒学了一副伶牙俐齿,没有半分公主的气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