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持盈含笑道:“持盈也?只是尽学生的本分罢了。”

裴敬道:“臣只教过殿下几日而已。”

陈持盈道:“一日为师, 终生为父。持盈不敢忘。”

正说着,便见裴玄等人走?了进来,陈尧也?就罢了,不过郑重向着裴敬行了礼, 陈顼却蹙了眉,道:“五皇姐这样说,是想害太傅得个逾越之罪么?”

陈持盈涨红了脸,道:“太傅,持盈绝无此意!”

裴敬笑着道:“宣德殿下守礼重义,臣却愧不敢当。”

他说着,站起?身来,向着陈尧等人行臣子之礼,众人皆不肯受。

裴敬道:“臣方?才已是逾越,受了诸位殿下的师礼。如今,各位殿下也?该受臣的君臣之礼。我大?楚以礼立国,臣亦不敢废。”

听他如此说,陈持盈的脸色便越发难看起?来。

不多?时,又有谢顺、杨氏等同僚家?眷来了,醉翁亭中便越发热闹起?来。

裴玄坐在裴敬身边,一边替他添了茶,一边低声道:“当众给宣德公主难堪,倒不似父亲平日里行事的风格。”

裴敬笑笑,命人将凤尾琴撤下去,道:“谢贵妃既敢算计着让你和安平殿下去为她送亲,我便得让她知道,我们裴氏并不是好相?与的。”

裴玄道:“父亲从前不是喜欢宣德公主胜过安平殿下的么?”

裴敬道:“为父虽是老眼?昏花,可孰近孰疏我还是分得清的。”

裴玄不觉轻笑,道:“是!”

他说着,目光向着弄玉那里看去,只见她和萧真真坐在一处,笑吟吟地不知在说些什么。

椿?日?

他猛然?记起?上一世,她得到萧真真死讯时的模样……

在那个时候,他就已经很心?疼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