弄玉神色淡漠,道:“本宫无意干涉旁人的因果?。”
“那就是说,殿下根本没?想帮他?”
弄玉反问道:“本宫为何要帮他?”
季风没?说话?,有些失望的望着她,那眼神比今夜的月色更冷清。
弄玉微微避开目光,嘲讽道:“面冷心硬的九千岁大人,何时变得如此心软了?”
季风道:“这并非是心软,只是重诺。殿下既不?准备帮他,便不?该骗他。”
弄玉冷笑道:“利用而已,谈何诺言?更何况,本宫如今连自己都保不?住,如何管得了他?”
季风伸出手来,想要去握她的手,却最终还是停了下来。他收回了手,有些悲悯地望着她,道:“从前种种,皆是我的错。我不?该奢求你?历经千帆仍初心不?改,可?我仍盼着,你?还是原来的你?。”
弄玉望着他,眼底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,恨道:“九千岁大人该当知道,在这吃人的宫里,心软是活不?下来的。这件事,是大人教会我的,大人忘了么?”
她眉眼凉薄,在季风眼中,渐渐与上一世那个高贵孤傲的监国大长公主重合在一起,她们同样居高临下地睨着他,眼底不?带一丝温度,唇角紧紧绷着,那是汹涌澎湃的恨意,可?她都吞了下去,再不?表露一点。
而他初见她之时,她分明惊恐孱弱,破碎到?无论哭和笑,都能?轻易让人看出来。
他分不?清哪一个她更好,也不?知道哪一个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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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?活得幸福快乐一点。
或许,真正错的那个人是他自己。
错得离谱。
*
翌日一早,弄玉便命人将季风送去了九华殿。
晌午时候,弄玉坐在窗前,安安静静地抄着经书,遣兰站在一边侍奉着,有些心不?在焉。她想要开口,见伯英冲着她摇摇头,便将话?都吞了回去。
弄玉低着头道:“有什么话?,但说无妨。”
遣兰看了一眼窗外?,道:“今日季风走了。”
弄玉“嗯”了一声,道:“他有了好去处,你?该为他高兴才?是。”
遣兰道:“陛下身边算什么好去处?伴君如伴虎……”
她说着,见伯英轻咳了一声,她便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?,忙住了口。
弄玉笑着将笔搁下来,道:“你?觉得那里不?好,也许他倒觉得好呢。”
遣兰道:“依着奴婢看,这世上再没?有比殿下身边更好的地方了。”
弄玉笑笑,将她抄写的经书拿起来在阳光下瞧着,见上面无甚差错,方道:“伯英,理好命人送到?皇祖母那里去罢。”
伯英道:“是。”
几人正说着,便听得门外?吵嚷起来。
弄玉蹙了蹙眉,道:“怎么回事?”
遣兰道:“咱们宫里这些宦官也太疲懒了,季风才?走了半日,便乱成?这样。连个人都拦不?住了。”
伯英没?说话?,只款款走到?殿外?,道:“怎么回事?”
谢贵妃冷声道:“怎么?如今本宫要见安平也要通传么?这云光殿好大的规矩!”
伯英见萧皇后站在谢贵妃身后,被?谢贵妃紧紧攥着,心中便明白了几分,行礼道:“皇后娘娘、贵妃娘娘,殿下正在小憩,还请两?位娘娘稍等片刻。”
谢贵妃道:“她倒有心情小憩,本宫却已等不?得了!”
她说着,便拽着萧皇后强行往寝殿里闯。
“作甚么?”
只听一声冷喝,寝殿的门被?猛地推开,弄玉从里面款款走了出来,道:“这深宫日子难熬,本宫倒不?知道谢贵妃娘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