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里面两个婴孩呼吸均匀,眼睛虽还没睁开,可比最先那副皱巴巴的模样好看多了。
他转头问:“老神医,他们……”
秦易儒拈拈白须道:“放心,有这不知从哪儿来的鬼盒子,俩个娃娃的命暂时无虞,只不过离了这玩意儿能不能活还不好说,所以再等个把月,等足月了抱出来,如果没事儿那就是真没事儿了。”
晏铮心头一松拱手道:“有劳老神医了。”
秦易儒连忙跳开:“可别谢,万一到时候有个三长两短的,我老头子可还不回去!”
晏铮哭笑不得,又定定望了会儿箱盒:“还好,像阿颜多些……”
秦易儒笑了笑:“民间常说‘儿子肖母金砖砌墙’,不过你都当皇帝了,娃娃们肯定也是大富大贵……”
没说完就被男人打断:“不,无论男女,像她都好。”
老爷子一愣,倒是没想到这新帝这么痴情,不由调侃:“你小子别高兴得太早,女人生了孩子,重心都会转移的,到时候她天天守着娃,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。”
帝王却满不在乎:“她高兴就好。”
秦易儒无言以对,见过痴的,没见过这么痴的!
翌日一早,云琅带了妹妹来药庐。
离这里越近,四周的梅花开得愈盛,朵朵压枝绚烂无比,宛如一场经年未醒的梦。
楚若颜微微蹙了下眉,云琅解释:“这是老疯子布得梅花阵,离得越近越是凶险,你待会儿跟好了,一步也不能错。”
她提起精神跟在他后面,七拐八绕终于进了药庐。
摄政王果然不在,云琅带着她直接来到最里面:“娘亲,您看儿子给您带谁来了?”
楚若颜一震,抬眼望去,只见帘帐后坐着一个女子。
青衣罗裙,姿容绝丽,岁月的风霜仿佛未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。
可脸上是麻木的,那双眼睛空洞洞地直视前方,好似根本没有听见云琅的话。
云琅眼眶一热走上前,蹲在她膝边:“娘亲,儿子不负所望,接回了大哥,也找到了小妹……”说着朝她招了下手,楚若颜赶忙走上去。
“娘亲,您看,这就是小妹渺渺,您当初拼了命也要护着的女儿,您还记得吗?”
他说完,楚若颜略微抿唇便唤了一声:“娘。”
她虽然很早就跟母亲失散,可血缘天性,真见到这一刻便自然而然唤了出来。
兄妹二人都期待地望着她。
可那张木然的脸依旧毫无反应。
云琅脸上闪过失望,或许是失望太多回了,他很快又振作起来:“没关系,娘亲,小妹如今上了梅山,可以日日都来陪您,说不定哪天您就能想起她,然后整个人都清醒了。”
床榻上坐着的王妃突然起身。
楚若颜被吓了一跳:“娘?”
却见她并未有苏醒迹象,而是径直走到桌边坐下。
云琅脸色一变:“不好,老疯子要回来了!”
楚若颜一惊,来不及问话便被他拽出了药庐。
果然二人前脚刚走,后脚摄政王就回来了。
他似乎察觉有人来过,眼神阴沉,可看到桌边坐着的王妃时,眉目又瞬间柔软下来:“青儿,我回来了,还给你煮了你最爱的晨露茶,尝尝?”
说完取杯倒茶,然后一口一口喂到她嘴边。
王妃只是木讷地张嘴,闭嘴,不断重复这个动作。
仿佛无论男人给她喂多少水她都能喝下去……
楚若颜看得毛骨悚然,拉着兄长走出几里地,才颤声问:“娘当真还活着吗?”
云琅身子一僵:“算‘活’着吧……只不过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