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若颜点头:“放心,不会。”
而且晏铮也不会像谢知舟那样,自以为是为她好就隐瞒她。
薛翎含泪笑着,从怀里摸出两双虎头鞋:“这原本是我做给未出世的孩子的,现下改了样式,重新缝制两双,还希望表妹不要嫌弃,就当是我这个表姨母送给未谋面的侄儿们吧!”
楚若颜立刻接过,薛翎又退开一步,对着她弯下身:“皇后娘娘,臣女……拜别。”
楚若颜心头一酸:“表姐,一路平安。”
眼见小婵扶着薛翎走了,她心下五味杂陈,久久没有开口。
直到銮驾备好,准备离寺时,了空和尚过来了。
他对着楚若颜合十行礼,随后从小沙弥手中取过一串佛珠:“这串金刚菩提珠,是老衲在佛前开过光的,还请云施主随身佩戴,可免一次灾祸。”
楚若颜挑了挑眉毛,只见他又弯身一礼:“阿弥陀佛,云施主勿要多虑,昨日多亏施主点醒老衲,老衲才得以窥破嗔痴,此物是为感谢,绝无二念。”
她这才让周嬷嬷接了过来,又命众人退下。
“大师,既要感谢,那可否直言你昨日所说失去重要之物,会是什么?”
了空神色一肃,掐指片刻摇了摇头:“老衲也不知,实不相瞒,云施主往后的运程,便如同你的生母一般,扑朔迷离,再难窥见。”
生母?
楚若颜这才想起什么,眯眼问道:“了空大师,你往日曾批过我的生母有凤命,可到最后她好像也只是摄政王妃,这是不是可以算作你的批言没有应验?”
了空颔首:“阿弥陀佛,可以这么说。当年的令堂就如你一般,将本该活不过二十载的摄政王,生生救了回来,之后本该登上凤位,却又因摄政王让位而未封后,最终如何,也不必老衲再多言了吧?”
楚若颜心头一凛:“你是说,我有可能会变得像她一样,成为一具行尸走肉?”
了空摇头:“老衲也不知,天道无情,最终要走向何处,还是全看个人造化。”
楚若颜松了口气,甚至还有心情调笑:“大师早肯这么说,那晏铮当年也不会这么苦了。”
了空眼底露出诧异:“云施主不担心?老衲只说看造化,可没说好坏。”
“担心有什么用,该来迟早会来,总不能惶惶不可终日吧?”楚若颜挥挥手,跟着眨了眨眼睛,“而且,我相信老天爷是有眼睛的,只要一心向善,修己渡人,总不会落得太坏的结果。”
了空这次是真的震惊了,他相人面术这么久,从未遇见过像她这般洒脱之人。
等回过神时,女子已走到院门口,清脆的声音远远传回来:“天道无情,造化在人,大师有空不妨多说说好话,兴许能救下更多的人!”
了空浑身一震闭上眼,良久,睁目往外。
小沙弥急忙跟上去:“师父,您要去哪儿?”
了空白眉一轩,缓声道:“下山。”
他这些年困于寺中,执于相术精准,竟失了慈悲之心太久!
紫云径,马车上。
楚若颜把玩着手里的佛珠,忽然问:“嬷嬷,你说摄政王和摄政王妃是什么样的人啊?”
她走失之时太小,对这对亲生父母完全没有印象。
二哥先前因恨着生父,也是绝口不提他的事情。
周嬷嬷一愣,道:“具体老奴也不知道,只听说摄政王非常厉害,在战场上有素杀神之称,而且有他在的时候,不管是各地门阀,还是南蛮西疆北戎,都安分得很,是在他出事之后天下才乱的。至于摄政王妃就不太清楚了……”
楚若颜点了点头,只想找到两位兄长后,还是要回梅山去看一看。
这时黑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