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咬紧牙,默不作声地加快马速。
楚若音望着他的侧脸,却笑了:“这样……也没、没什么不好……”
从小到大,她总是在羡慕。
羡慕大姐姐得到的父爱,羡慕三妹妹拥有的母爱,前阵子还羡慕冯缨,什么都不必做,就有一个男人死心塌地地等了她这么多年。
如今,她快要死了,就死在曾经爱过的人怀里……
这样是不是也算短暂得到过?
她往他怀里靠了靠,眼神愈发地涣散……
慕容缙心碎欲裂,催马同时吼道:“若音、若音,你听本王说,想想楚国公、想想你母亲,哪怕为了他们你也要坚持下去!还有江怀安,对,你不是要跟他回扬州吗?求你撑住,跟他回扬州好不好?”
听到这话她迷迷糊糊道:“怀安表兄……”
秦王心如重锤,果然只有江怀安才能激发她的求生欲吗?
可眼下已顾不得那些,只能强忍着道:“对、对,江怀安!只要你活着,本王答应你,本王亲自送你们回去,本王还可以认你做义妹,以兄长……兄长之礼为你送嫁,这样江家人以后也不敢欺负你了,好不好?”
楚若音神情恍惚,只依稀能听到“兄长”、“怀安”寥寥几个字。
她启唇说好,慕容缙僵住,咬牙沉声:“好,本王知道了。”
主营帐中。
皇帝正在跟晏铮商量如何处置冯家,冷不防秦王闯进来,怀中抱了个女子厉声大喝:“张院判!张德芳出来救人!!!”
皇帝吓了一跳,晏铮往他怀中一望,顿时沉下脸:“孟扬!”
后者会意立马去找人。
而一旁的楚淮山看见,直接冲过来将人从慕容缙怀中抢出:“若音、若音?你怎么了,你别吓爹爹啊!”
可女子已陷入昏迷,根本做不了回应。
好在没一会儿功夫孟扬领着张院判进来,一见这场面,张院判赶紧诊治。
在场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,却见他忙活一阵叹气:“老臣无能啊,楚二姑娘伤在要处,又失血过多,再这么下去怕是也会和曹大人一样……”
曹阳!
听到他的名字,所有人的心都抖了抖。
谁不知道曹阳自从被安盛设计,倒下之后至今几个月都没醒来。
要是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也和他一般……
楚淮山踉跄倒退两步,晏铮立刻伸手扶住他。
而秦王瞬间上前揪起张院判:“救她!救不了本王要你们陪葬!!”
他满脸狂戾,皇帝喝道:“老九,你冷静些!张院判这么说,那也就是楚家女性命无碍,是不是?”
张院判连忙点头,却见慕容缙红着眼吼道:“像曹阳那样吊着口气,也能叫活着吗?!”
帐内一片沉寂。
提起曹阳,皇帝心里也很不好受。
张院判忽道:“对了,还有一个人!老夫是没辙,但不代表他老人家也没法子!”
慕容缙眼前顿亮:“是谁?说!”
张院判却没明着讲,而是看向晏铮,后者颔首:“先回楚国公府。”
楚国公府。
秦易儒到后满脸的失望:“就这也配我老头子走一趟?天枢、曲池、血海各下三针,再在太阴脾经走上两针不就行了?”
张院判茅塞顿开,连忙依着他的话下针。
不一会儿女子嘤咛一声缓过气来。
楚淮山长出口气,小江氏和楚若颜她们几乎喜极而泣。
“我说,你们这些大夫能不能多用点脑子,曹阳那是伤在头部淤血没散,这丫头是抹脖子嘛,哪能影响脑子?真的是又耽误我老头子睡午觉!”秦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