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淮山也不解地望过来,楚若颜没有立刻解释,只问孟扬:“你们去时,是何场景?”
“这……属下到时,官府的人也在场,那乔大力嚎哭不休,也引来街坊四邻围观。当时官府本不欲放人,是属下私下亮了首辅的令牌,他们才将人交给我……”
楚若颜缓缓点头:“对了,你到之时已然迟了,纵使我们拿住乔大力,可那么多人在场,对方若使够银子,自然会有张大力、李大力为乔家出头,说不定到时还会反咬我们一口,说是我们以权谋私、迫害良民,那就更是百口莫辩!”
除此之外她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。
不破不立,等闹到人尽皆知,对方也就没得跑了!
孟扬神色一肃,显然没想到此节,楚淮山道:“颜儿说得有理,何况我们根本没做过,身正不怕影子斜,就让他们来告!”
孟扬即刻照办,楚淮山又看向晏铮:“首辅,此事你们心中有何成算?七日,时间太紧了,还是十几年前的案子!”
晏铮和楚若颜对视一眼,都笑了:“不知岳丈大人可还记得百晓阁?”
“百晓阁?你们想从他们那里打探消息?”楚淮山皱眉,“倒也不失为一个法子,可万一他们那儿也没有……”
“没有也无妨,爹爹,您不觉得,二妹妹和冯姑娘很像吗?”楚淮山一呆,便听楚若颜说下去,“容貌尚在其次,关键是神韵,二妹妹和冯姑娘的举止言行,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,否则又怎会令秦王误认?”
楚淮山倒吸口凉气:“你竟怀疑冯家?”
这话让楚若颜听得颇为不适。
冯家怎么了,是什么怀疑不得的对象吗?
她转眸看向晏铮:“曲江宴时,裴皇后也对此家多有忌惮,他们有何特别之处?”
晏铮未答,左右一扫:“先上马车再说。”
马车上。
三人相对而坐。
晏铮看了眼楚淮山,后者道:“还是为父来说吧。”
晏铮颔首,楚淮山便道:“颜儿,冯家这一代,虽只冯焕、冯烁两兄弟为官,但上一代的冯老太公,那是为先帝挡过刀子、救过命的!他那只左脚也并非战场上所伤,而是某起刺驾中为先帝所伤,只不敢让皇家欠人情,才对外谎称战场受伤。”
“先帝在世时,对他也多有愧疚,所以连他那个庶子冯烁也提到户部任了实职。而且还赐下一面丹书铁券,承诺永保冯家荣华,且免冯老太公及其子孙死罪。这等恩宠,大夏建朝以来乃是独一份,故而宫里内外都对冯家格外礼遇。”
楚若颜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遭。
心头也暗暗发沉,倘若小江氏的事真跟冯家扯上关系,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。
“不过颜儿,你与首辅放手去查,若真是他家,为父拼着性命不要,也要替你母亲妹妹讨个公道!”
楚淮山眼神锋锐发了狠,晏铮道:“岳丈大人言重了,我们先送您回府。”
马车驶到楚国公府门前,楚淮山下了马车,对二人点点头转身进去。
晏铮钻回马车握住她的手:“手怎么这么凉?”
楚若颜笑笑:“身子虚吧,一贯是这样……”她顺势将头靠在他肩上,语气低喃,“晏铮,原本知道冯家有丹书铁券前,我还有几分把握,可眼下只怕又要给你惹麻烦了……”
“说什么胡话,你我夫妻一体,你的事就是我的事,何来麻烦?”晏铮揽住她的肩膀,淡然语气透出无限自傲,“何况平靖侯我都杀了,区区一个冯家又算什么,你不必忧虑。”
说完没听到怀中回应。
低头一看,女子靠在他胸前,竟已累得睡着了。
男人薄唇边浮起一丝笑,脚尖一挑,将条毯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