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丫头边说边掌起灯往这边来。
楚若颜头疼不已,却看见玉露进来之时一件暗器飞出。
“啊!”
小丫头一声惨呼绊倒在地,手中灯火瞬灭。
楚若颜立时朝着晏铮瞪了一眼。
后者却无辜摇头,示意只有这个法子才不会被发现。
她连忙想去瞧瞧玉露摔得怎么样,可晏铮偏挡在床前不肯让路,她只能问:“怎么样,伤到哪儿了吗?”
玉露爬起来嘟囔:“没有,奴婢大概是睡迷糊了,居然会被这门槛绊倒……”
“没事那就先回去歇着吧,我这里没有外人”
话刚落,男人便微微俯身,在她耳边轻吹口气:“我不是外人吗?”
楚若颜被这一股热息吹得全身一阵颤栗,偏还不能被玉露发现了,强忍着把话说完:“你出去让周嬷嬷她们也不必过来了,我、我乏了,夜里都不用伺候!”
玉露应是,脚步声渐渐朝外走去。
屋中恢复静谧。
楚若颜松了口气,瞪了眼已近在咫尺的男人:“还不走?”
晏铮低哑笑道:“舍不得。”
即便深夜也能感觉到对方攀高的热息,女子唇角一勾,忽地抬手朝他腰间探去:“若是舍不得,那就……”
语声戛止,她的葱白玉指忽然落到他身后的轮椅上,狠狠一推!
遐思骤断,他一下子被推出好几步,急忙按住机关才免了撞上木桌的窘迫。
再回头往榻上望去,女子已抖开长被睡了下去。
晏铮:“……”
这丫头当真狡诈如狐,一点暗亏也不肯吃!
“总之长公主的事再议,你不得以身犯险!”
说完离开,楚若颜才从被子里钻出来透口气。
这晏三当真是得寸进尺,大半夜的竟跑到她房里来……
想到方才的一切,她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红。
这阎君……怎么愈发勾人起来了?
翌日睡了个日上三竿,周嬷嬷笑着进来道:“姑娘、啊不对,应该称县主了,您听说外面的话了吗?”
“外面什么话?”
“关于永定伯府的,好像是与卢家嫡女定亲的那户人家,今儿个一大早上门退亲去了!”
楚若颜笑了笑。
这不意外,昨天那么一闹,卢家的里子面子都没了。
卢世子还死了,谁会上赶着去娶一个败落门户的嫡女……
这时玉露一瘸一拐走过来,楚若颜关切道:“昨儿个伤得这么重吗?要不要请大夫?”
玉露摇头咕哝:“不是昨晚摔得那一下,是福宝,奴婢回去的时候这狗儿也不知怎么躺在门边上,害得奴婢又摔了个跟头!县主,要不咱们把它卖了吧!”
一旁懒洋洋晒太阳的福宝顿时跳起来,冲着玉露汪汪两声。
楚若颜失笑,院子里一时传出欢快的笑声。
这一日无事过得很快,等到第二天,门房忽然过来说,长公主府来人了。
楚若颜一愣,便看见那日跟在长公主身边的女使含笑走进来。
“见过长乐县主,奴婢宫商,奉长公主之命请县主过府。”
楚若颜打量着她没有作声。
长公主府上都用得聋哑之仆,这女使能听能言,应该是安盛极为亲信之人。
那宫商又道:“县主不必忧心,方才奴婢已将长公主的信帖交到楚国公夫人手上,长公主信中言明,今日晌午就会送县主回来,马车已在门口等着了,县主,我们走吧?”
这言谈之间,分明没给她推脱的机会。
楚若颜暗道这可不是她要去,是长公主逼得她